吃人神(鸦)×乖小孩(念安)
“娘的小念安最听娘的话了是不是?小念安最乖了……”女人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双目无神,眼角泪痕清晰可见。
念安仰着头看着他的娘亲,他不知道为什么娘这么伤心,可是……念安抬起小手,抚上女人的面庞,学着女人平日里哄他的模样,“娘亲乖乖,不哭不哭。”
女人强撑的坚强一下子溃不成军,她抱着怀里的孩子,“呜呜呜……娘的念安,你爹,你爹他该死啊……”念安眨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娘亲,娘亲她在说些什么?
念安十岁那年,所谓的爹爹死了。破败的泥土屋里,一张草席上躺着紧抿着唇的男子,面部呈青灰色。一旁的神婆絮絮叨叨,“唉……这小李也被那吃人神召了去。”
吃人神?念安转头望向身旁,“神婆奶奶,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神婆揉了揉念安的头发,“小念安是想向我这个老婆子问关于吃人神的事情吧?”
念安点点头。
神婆目光放远,望向不远处的山丘,那里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埋葬控制不了自己欲望的人的地方。神婆淡淡开口,“吃人神,吃人神,控欲念,食人身……”十岁的念安记住了那句话。
“神婆!神婆!那疯子真疯了!要杀那南墙的寡妇!”
神婆瞥了一眼来人,淡漠开口,“那和我这个老婆子有何干系?”
那人还想开口,却已经被神婆推出门口。神婆看着门口不愿放弃的人,叹了一口气,“走吧。”
念安永远不会忘记鲜血溅身的感觉,滚烫的血液顺着稚嫩的脸庞滴落在地,不远处,是疯子拿着刀骑坐在一个女人身上,捅了一刀又一刀。念安颤巍巍地站起身,嗓音嘶哑,“娘,娘亲……娘!!!”
神婆扶着念安的后背,轻叹出一口气,“可怜的孩子……”
那疯子杀错了人,念安继失父之后又没了母。念安仰着头,眼眶湿润,“奶奶……我没人要了……”
神婆轻轻抹去念安眼角的泪水,“乖孩子,我这个老婆子要你!”
在神婆的照料下,念安安稳地长到了十五岁,因生长环境,十五岁的念安个子倒没长多少。
“奶奶!看我抓到了什么?”念安拎着手中的鱼,脸上洋溢这笑容。见许久没人答应,念安又唤了几句,“奶奶?奇怪……去哪了?”
在村子中心的祭坛上,念安找到了答案,大火漫过神婆,神婆略过人群,望着念安,唇角微微翘起,无声地说道,“小念安,记住老婆子说过的话……”
念安记得,念安有在好好记着。大雨将一切冲刷干净,仿佛刚刚只是一场让人痛苦的梦。
可……这痛感好真实,念安捂着心脏,跪在祭坛边,目光无神,“神啊……不论您是恶是善,如果您能听到的话,请也将我一齐带走吧……他们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一个个都被欲望索控制了……先是娘亲,就练现在的神婆奶奶也被他们的欲望吞噬了……”
念安眼前一花,周遭的景物开始变化,古老寂静的气息昭示着这里的不平常呢。
吃人神坐在祭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念安点点头,“知道。”吃人神勾起唇角,送上门来的祭品,哪有拒绝的道理?
念安站起身,缓缓踱步,向祭台走去,“您头发上的血污与您的金黄长发有些不符……”
吃人神有些不解,这和头发有什么关系?念安没有理会吃人神不解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较为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捧起金发,檫拭血污。
吃人神湛蓝的眸子黯了几分,一把握住念安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的跟前,迫使对方跪下,挑起对方的下巴,“说吧,小孩,你的欲念是什么?”欲念?念安望着对方的眸子,半晌,闭上眼睛,“我想死。”
吃人神挑了挑眉,想死?这倒是新鲜,“诶呦,这我可没办法帮你实现,你可以换一个。”“我想留在这!”祭台寂静了几秒,吃人神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念安重复了一边,“我想留在这!”
吃人神轻嗤一声,“留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念安顿了一下,垂着眸,“我很乖,我很听话,您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吃人神暗骂一句,“行了行了,别卖乖,虽然我就吃这一套……你爱留就留。”落下这一句话,吃人神便匆匆离开。
念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死,竭力装出来的镇静现在全无。被送回去,还不如呆在这,那里可比这边更像地狱。念安呼出一口浊气,慢慢爬起来,环顾着四周。
说起来,这里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吃人神也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不,是很不一样。一只手捏住念安的耳垂,“在想什么?”念安吓了一跳,忙后退好几步。
吃人神笑道,“我以为你不怕呢……”吃人神向念安招招手,“过来。”念安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毅然走过去,“这么听话?”吃人神捏着念安脸上的软肉,还怪可爱的,以后可有的玩了。
念安坐在石墩子上,他搞不懂,“为什么我要这么听话?”念安叹了一口气,继续等着吃人神。“这么不耐烦?”吃人神拍拍念安的脑袋,笑嘻嘻着。念安有些无语,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您但凡能记起您昨天向我交代的时间。”
吃人神挠挠脸,装作无辜道,“这次被事情耽搁了,小念安别气了,快把眼睛闭上。”念安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他感到颈间一凉。“好了,把眼睛睁开,看看喜不喜欢。”念安看着脖颈出的东西,愣了一下,“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吃人神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今天你的生日。”哦,对啊,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吃人神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挑起他的下巴,“果然,眼眶又红了,怎么这么爱哭?”念安拍开吃人神的手,回了句,“我还是小孩,爱哭点怎么了?”
这句话说的好对,吃人神无以辩驳。“好了好了,要是你愿意,以后的生日我都陪你过,还有,从那天起,这儿就已经是你的家了。”念安眨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不能哭!
吃人神有些好笑地看着念安,祂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小孩了,不,准确来说,是从见到这个小孩的第一天,就开始喜欢了,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很不一样。但是,这小孩当时骗了祂。你的欲念是什么?我想死。
吃人神弯着眸,更好玩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吃人神看着到祂肩高的念安,“还是小时候可爱。”念安瞥了一眼吃人神,淡淡道,“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吃人神摆摆手,“去吧去吧,多出去晃晃。”
念安看着手中的红绳,嗯……把这个作为回礼吧。石门被推开,怨恨的吼声非常刺耳,“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杀了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说罢,那人将手中的刀直直的捅入吃人神的心脏,“你去死吧!”
念安心被猛的一揪,跑过去将那人推开,堪堪扶住吃人神不稳的身形。那人幽怨地目光扫过念安,嗤笑一声,“你竟然帮那个魔鬼?!”念安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他压住心中烦躁的心情,“魔鬼?你不觉得你现在更像么?说到底,你变成这幅鬼样,还不是你自己的欲念驱使么?无能的人就是喜欢将一切过错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吃人神听到这,嘴角微微勾起,将头埋在念安的肩窝处,“小念安,我疼……”念安抿着唇,“那个人怎么办?”吃人神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快死了。”念安点头了然,扶着吃人神离开祭台。
将吃人神放到床上后,念安见对方还是那要死不死的样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别装了。”吃人神有些委屈,叹了一口气,“唉……之前被捅,小念安还会着急地帮我处理伤口的诶。”言语间,那处刀伤在慢慢恢复。念安抱臂靠在床头的柱子上,“今天怎么回事?”吃人神耸了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死前发泄一下不满呗。”
念安沉默半晌,将手中紧紧攥住的红绳递过去,“送给你的,保平安的。”吃人神挑了挑眉,“回礼?”吃人神在念安气急收回手前将红绳拿了过来,“我很喜欢,真的,我很喜欢。”但更喜欢你
念安看着吃人神,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你喜欢就好,我去处理一下祭台。”念安逃似的离开了吃人神的房间,原因无他,他害羞了,为什么呢?因为吃人神看他的眼神有他说不上来的情绪,那种情绪……让念安的心猛然跳动。
处理完祭台,念安躺在床上开始审视自己,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念安坐起身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这份喜欢还是埋藏在心里吧……”“什么喜欢?你喜欢谁?”突然冒出的声音下了念安一激灵,念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吃人神,堵塞道,“没,没谁,我自言自语,好了好了,我困了,您赶紧出去!”
吃人神将念安压在床上,眼眶有些红,“你……到底喜欢谁?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念安怔了一瞬又耸着鼻子嗅了嗅,好家伙,喝酒了。
念安抽了抽嘴角,“……您又喝酒了?我记得我之前和您说过不止一次了,少喝酒少喝酒,喝太多酒对您的身体不好。”吃人神没有言语,仅仅是盯着念安张合的唇。
吃人神倾身,却被念安用手给抵住。念安皱着眉,“您喝醉了……”吃人神抓住念安的手,放在嘴边,“我没醉,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干什么。”吃人神垂下眼眸盯着那片黑。
“小念安,我就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不喜欢的话……”“喜欢”吃人神的话还未说尽,就被念安打断了,祂愣愣地看向念安。
念安有些好笑的看着吃人神,“我说,我喜欢您。”那个吻终是落下了,念安闭眼,有点梦幻了,他得先缓缓。吃人神掐住念安脸上的肉,“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念安撇撇嘴,“面子呗,我哪像您啊,我还是要点面子的!”吃人神轻笑一声,“小念安这是在说我不要脸?”念安一脸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吃人神被气笑了,“既然小念安说我不要脸,那我就不要脸给小念安看看。”
念安见吃人神在解自己的衣裳,瞬间慌了神,“我,我不说了,您就放过我吧。”吃人神嘴里叼着念安的衣带,含糊道,“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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