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出密室逃脱,天已经快黑了。
十一月的天黑的很早,也很迅速,又因为今天是十五,所以天上的月亮早早展露,又大又圆。
“季暮萧,你今天过的是什么生日?阳历还是阴历?”王雨疑惑的问道。
“我过得是农历十月十五,你们都是过什么生日?”季暮萧回答完王雨的问题,反问道。
萧子毅突然插了一句:“唉!我们是明年满十八,你是今年唉?”
“对呀,你们都是明年上半年,我是今年下半年。挺正常的。”他说着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阮思:“同桌,你是几月生日?”
“我生日比你早了几天,我是十月初二。”阮思回答道。
“那天好像是上学吧?所以你是晚上举办的成人礼吗?”
“没有,我那天……”她那天去精神病院看了看苏琳,顺便又拿了些药。
到第二天,她收到了阮靖迟来的问候:“你要举办成人礼吗?”她当然不需要,难道请很多人,然后开拓阮靖的道路?
“那哪天你干嘛了?你爸爸妈妈给你举办了个小型庆祝会?”季暮萧好奇的追问。
“没什么,我们接下来还玩什么吗?”阮思急忙转移话题。
季暮萧也看出了她的抗拒,于是没再问。
后来几人又逛了逛,可人太多,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各自回家了。
季暮萧叫住了阮思:“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走吧,我们离得不是近吗?这么晚了也不安全!”说完,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阮思。
她思索片刻,便答应了。
因为离这里远,两人一起往地铁站走去。
“嗯……我可以叫你思思吗,很好听。”突然,季暮萧有些局促的问道。
早知道跟她一起走这么紧张,他就不提议和她一起走了,净出洋相。
“可以啊,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说完,两人就没了下文。
季暮萧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会这么紧张,他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家在哪个小区啊?”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开始寻找话题。
”澜沧皖,你呢?”
“我也在澜沧皖!我家在北边,你在那边啊?”他像是找到话题,惊喜的问。
“怪不得没遇见过你,你在北边,我在南边出入口右边那栋。”阮思恍然大悟的说。
正好这时地铁也到了,季暮萧只好不再问,两人抬脚走了进去。
地铁的人不少,座位被坐满了,他们只好站着。
好在地铁也快,他们只坐了三站就到了。
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月光洒在树梢,将枝丫的影子投射地上,形成一种独特美感。
两人走在道路上,傍边都是路灯和树,灯光把两人的影子印在地上,月亮也想凑热闹,于是两人被印出四个影子。
“思思……为什么你不过生日啊?”季暮萧轻声问道。
阮思脚步一顿,平静的说道:“因为没人给我过啊,我自己给自己过吗?”
她说着笑了两声“都没有人记得我生日,甚至我自己都快忘了,生日派对在我眼里就是个仪式,但我从小也没举行过这种仪式。”
季暮萧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红着眼问道:“你父母呢?连成人礼这么重要的仪式也不举行?!”
“他们离婚了,我爸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小三,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我妈有精神病,现在在精神病院。”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在季暮萧要说话时,又接着说:“我生日那天就是去看她,也是看我自己的病。
季暮萧,我有病的,我每天要吃的药都是一把一把的。我的病很多很杂,全都是精神病。”她一口气全部说完,她不想隐瞒,但同时她心里清楚,她又要没朋友了。
但她还是好期待,她希望季暮萧至少说出“我们别做朋友了”以后再走。以前她也有过伙伴的,但她说出这些后,都走了,一句话没说的走了。
她背对着季暮萧,看似平静,实际上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阮思……”季暮萧声音沙哑,听着像是哭了,“那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能陪多久是多久……”
阮思听到这话,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嘴上还是笑道:“我可是神经病啊,季暮萧。而且我还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谁知季暮萧突然上前,他环抱住阮思,带着哭腔说:“你到底在笑什么?!阮思,你自己都在嘲笑你自己,你还指望谁能救你?没人爱你你也要爱你自己啊!”
“季暮萧,可我连爱都不知道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只是让我爸爸回家的理由而已。”阮思说着,声音也带上哭腔。
“她为了让我爸回家,她在冬天让我泡冰水澡,拿着我的头往墙上砸,好冷好疼啊!我想逃,但我一个小孩又能去哪?
从那次以后,她又找到新的方式折磨我。她会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然后关起来,把我打的满身是伤让我爸回家找我。
每次一关就是好几天我手脚都被绑着,连饭都没得吃,我好饿啊!可我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身上的伤口发炎,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阮思哭着一口气说完,她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
她大哭着,季暮萧也哭着,但他的手一直在安抚阮思的背,:“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为什么不死啊!我要是死了也不会受那么多苦!”阮思崩溃地哭诉着。
“没事了,思思。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前面有更好的生活呢,没事了没事了。”季暮萧不停的安抚着阮思的背,嘴里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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