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温棋是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惊醒的。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指尖触到冰凉的丝绸床单，池骋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走了

床的另一侧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只有枕头上残留的淡淡烟草味证明那个男人确实回来过

他缓慢地撑起身子，腰间的酸痛立刻如潮水般涌来。锁骨处的咬痕已经变成暗红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温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锁骨，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浮现：昨夜的池骋带着一身戾气闯进卧室，将他按在床上的力道大得惊人，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燃烧着他从未见过的怒火

池骋："郭城宇也配提你？"

池骋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威士忌的辛辣

池骋："他算什么东西"

温棋闭上眼睛，任由记忆继续流淌。池骋的吻落在他颈间时突然停住了，男人盯着他锁骨上新鲜的痕迹看了许久，最终只是粗暴地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那一刻温棋几乎以为池骋会撕碎他，就像他曾经见过池骋撕碎那些不听话的蛇一样

……

浴室里传来水声，温棋这才意识到池骋并非离开，只是起得比他早

他拖着酸软的身体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被拉长的蛇

池骋："醒了？"

池骋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滑，最后消失在白色的布料边缘，池骋身上，同样有温棋留下的抓痕

温棋："嗯"

温棋低下头，习惯性地应了一声

他的视线落在池骋脚边，那里蜷缩着一条通体金黄的小蛇，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是池骋最宠爱的宠物，据说价值七位数

看那条小蛇一副懒洋洋的胜利者模样，温棋猜到了昨夜斗蛇场的获胜者花落谁家

池骋用毛巾擦着头发，目光在温棋身上逡巡

池骋："今天有课？"

温棋："上午十点"

温棋轻声回答

池骋却突然走近，湿漉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温棋被迫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池骋："离郭城宇的人远点"

池骋的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

池骋："包括他手底下的人"

温棋眨了眨眼，睫毛在池骋手指上扫过

温棋："我不认识他们"

池骋："最好是这样"

池骋松开手，转身走向衣帽间

池骋："去换衣服吧，司机在楼下等了"

温棋站在原地，看着池骋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间的磨砂玻璃门后。阳光照在那扇门上，将男人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危险

温棋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衣柜，他刚套上衬衫，门铃突然响了。池骋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

池骋："去开门"

温棋犹豫了一秒，还是走向玄关

监控屏幕上显示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中间夹着一个纤细的少年。少年低着头，白得发亮的皮肤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格外醒目

门开的瞬间，为首的男子恭敬地鞠躬

万能人："温先生，这是郭少送给池少的礼物"

眼前的少年的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他穿着纯白的亚麻衬衫，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温棋："进来吧"

温棋侧身让开，声音平静

少年怯生生地抬头，露出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他在看到温棋的瞬间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去。温棋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身上这些痕迹足够说明一切

池骋从衣帽间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深灰色的西装将他衬得愈发挺拔。他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转向温棋

池骋："怎么回事？"

温棋：“郭少送来的”

温棋平静地回答，手指搭上衬衫衣领整理

温棋："说是赌注"

池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少年面前，用两根手指抬起对方的下巴，动作轻佻得像在检查一件货物。少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下滚动

池骋："郭城宇什么意思？"

池骋冷笑一声，松开手

池骋："当我这里是收容所？"

温棋沉默地整理着袖口，假装没看见池骋投来的视线。他知道池骋在等什么，池骋在等他一个吃醋的表情，一句不满的质问，任何能证明他在意的反应

但温棋只是平静地拿起书包，轻声说

温棋："我去上课了，今天会带cici回来"

池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温棋的手腕

池骋："你就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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