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佯装没有瞧见他勉强的神色,低着头看向棋盘,忍着笑意道:
“夫君,这才第一步,就要思索这许久?”
稚奴忍住涌动的心潮,稳了稳心神,从棋篓中执起一颗白子,手臂在空中停了许久,随后才落了下去。
“夫君下棋,还是该果断些的好,当断不断......总有一日会反受其乱的。”清欢抬眸看向他,目光灼灼,眼底却漆黑如墨,深若寒潭。
当初若换做是她,别说只是拿着信物找上门来,即便有他父亲手书,她也会坚持把人赶走。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欢儿觉得,有什么是我该断的呢?”稚奴弯着眉眼,眼中尽是温柔之色,仿佛面前的人,当真是他爱极了的妻子。
“想知道?”清欢歪了一下脑袋,精致的眉眼间尽是狡黠。
稚奴自然晓得她又在动歪脑筋了,两人相识十载有余,除却她身上背负的秘密,对她这个人的性格,行事风格,他还是了解的。
他正垂眸盯着棋盘,思绪万千,蓦地只觉眼前一暗,抬头看去,她已缓缓起身,绕过棋盘,朝着他靠近。
“欢儿你想要做什么?”他的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眼神落在她大袖衫的蝶绕繁花团窠纹上,不由得失了神。
蝴蝶意为“福迭”,繁花意为“富贵”,富贵纳福,吉祥富贵,她心里是这样期盼的吗?
“自然是教夫君,如何断呐。”清欢倚在他的肩头,伸出手,指尖落在他如玉的腕间。
稚奴惊讶地偏头,从前她虽然也戏弄自己,却也极力避免与自己有肢体接触。
“你......”他惊愕地看向清欢,甚至忘了带上那假意亲昵的称呼。
眼底映出她如洛神般的侧颜,韶颜雅容,琼姿芳貌。
青丝拂过他的眉眼,乱了一池春水。
“夫君该下这儿。”清欢握着他执棋的手,在他出神的时候,将棋落在了棋盘上。
稚奴此刻尚未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愣愣地看着清欢,白皙的耳根红了一片,被她的指腹触及的肌肤,像是被火灼了一般。
师父们都说,这世上最难防的,是人心。
他赞同这话,却也无力抗拒。
因为有的时候,不是他有心防备,封心锁爱,就能防得住的,比如此刻。
“夫君,要不要看看,你的这步棋,下在了什么地方?”
清欢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倚着他笑着花枝乱颤,她拿起方才起身时放在桌旁的绣扇,轻轻地为他扇着风。
稚奴红着耳朵,将眼神从她身上挪开,落在棋盘上,这才发觉,自己被她引着,断了退路。
“如何?今日我可没有悔棋,这一局,我赢得堂堂正正。”清欢用团扇捂着嘴,眉眼间满是笑意。
“......是我输了。”稚奴垂眸看着四方的棋盘,语气清冷,显然已经明白,方才的一切,她早有预谋。
“夫君,其实你该从一开始,就拒绝我的。推开我,或许你这盘棋,就不会输。”她莞尔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日的蝉鸣越发聒噪,清欢伸了个懒腰,拿着扇子往屋里走去。
春困夏乏,今日起得早,她该去小憩一会儿了。
“医仙,小医仙,你在家吗?”
院门外忽地传来一道粗砺的嗓音,清欢的脚步一顿,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夫君,想来是济善堂有事,我出去一趟。”
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中,稚奴的眼底划过一缕暗色。
她自称是当初封禅台修筑总督之女,可她却不善匠造之术,反倒是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偏偏他们查来查去,她的身份却查不出半分疑点。
“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我......”他望着棋盘,低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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