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像我的那个朋友。”
这是姬群第三次发出这般感慨了,先前藏海教授工匠三合土的制作方法,那是从前蒯铎常用的防止陵墓漏水的法子;
再有就是先前谈及这个法子,是否已然过了时,他说好的法子永远不会过时,取代它的不过是不同的用料。
眼下藏海这番话,更是让他有故人就在眼前之感。
多少年都未得见敢说这番话的人了......
“大人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姬群虽然久不在官场,但藏海的目的太过明显,就好像他肯定自己会帮他,根本无需拐弯抹角似的。
“忠良含冤,奸佞横行,姬伯伯可愿,再未这天下百姓,为枉死的无辜之人,再搏上一回?”
他的声音忽而低沉下去,带着几分喟叹,及至尾声,声音颤抖几不可闻,却振聋发聩。
眼前这人明明生得温润如玉,眼底却烧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
他想开口,却见对方已起身整衣,火光勾勒出清瘦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孤绝。
“你当真不是我的故人?”姬群终是忍不住再次问道,声音涩然如有巨石堵于喉间。
“......不是。”藏海俯身朝着他躬身,施以一礼,垂眸的瞬间,眸光微闪,神情复杂。
许久,姬群的嘴唇微微颤抖,却终究未说出一个字,只是眼眶微红,他叹息一声,阖眸收敛了眼底的情绪,但那被压抑了许久的热血,似有被重新点燃的迹象。
“我信你,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姬群深吸了一口气,做下这个决定,仿佛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他坐在原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这一生风光过,如今跌入谷底,也再难有比这更艰难的处境了。
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您且看来日便是。”
藏海的声音混着夜里的风,飘进姬群嗡嗡作响的耳中,他看着藏海消失在皇陵的入口处,只留下满地静谧的月色清辉。
或许,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也不说定呢?姬群在心中如此感慨。
仿佛平地卷起的狂风,京城的大街小巷忽地起了一则流言,童谣如野火般蔓延。
“天狗食日帝星移,将星折翼坠朝堂。奸佞蔽日江山暗,先帝怒目降灾殃。”
孩子们拍着泥手传唱时,街边卦摊的老者抚须长叹,卦象里朱雀倒悬,分明是不祥之兆。
说是小人作祟,危害社稷,先帝不忍看江山倾覆,奸臣扰乱朝纲,将会降下警示,太后下葬当日,定然天生异象。
“此日而微,亦孔之异。天之方难,无然宪宪。”杨真站在书房里,心惊胆战地朝着平津候禀报他从市井中听来的流言。
太阳将失去光辉,上天正在降下灾难。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传出这样的流言。
“去查,这流言从哪儿传出来的?把人抓......不,把人请回来。”
这样的流言,除非那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九族尽诛,否则断不会传出这样的谶言来;
若这样的流言传了出来,那就只能说,要么那人居心叵测,要么他当真是算尽了天机,拼死也要警示天下人。
“侯爷,陛下召您入宫。”管家庄善在门外提醒。
“侯爷,陛下该不会也是为了此事吧?”
杨真看了一眼平津候,此事干系重大,若陛下真是为了此事请侯爷进宫,那必然半个朝堂的人,估摸着都被叫去了。
“进宫去看看就知道了。”平津候眼神一睨,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身上的气势凛然,龙行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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