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乌云如墨般遮住月亮,今夜的皇都显得格外安静。
平津侯府旧部张浪握着染血的环首刀,带领五十兵卒,杀入天牢。
狱卒的喉咙被割断前,只来得及发出含混的呜咽,鲜血溅在天牢的石板上,将脚下的地面染成暗红。
庄芦隐换上盔甲,接过张浪递来的宝刀,刀身在天牢幽微的烛火中泛着冷光。
“随我杀入皇城,清君侧!”
出了天牢,庄芦隐坐在马背上,眼底裹着血丝,带着久未有的狠戾和凛然杀意。
与此同时,藏海带着韩青唯踏入永容王府。
鎏金兽首灯将长廊照得如白昼,永容王爷穿着家常锦袍,指节叩响案上舆图。
“你们倒是来得挺快,怎么?小清欢不来?”
永容的眼神落在藏海身上,此前他并未与藏海打过交道,都是道听途说,亦或是从清欢口中了解的此人。
“王爷,欢儿说只凭平津候手下将士,是无法攻入皇城的,所以她去借兵了。”藏海俯身行礼。
“据本王所知,孙德芳已经投靠赵秉文,如今皇宫俱是赵秉文的眼线,你要如何带本王进宫呢?”
永容的眼神落在桌案的舆图上,那是京城的地形图,藏海他们进来时,永容正回想着从前旧事。
“臣偶然发现一条密道,可以从钦天监直达含章殿,待今夜人手都聚集到皇城,下官便领王爷前往钦天监。”
“藏海,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会知道钦天监的密道?”
永容情绪激动地站起身,那日在殿上藏海能解开木宫,就已经让他心生怀疑,如今竟是连蒯铎和贞顺帝之间的秘密都晓得,难道事情真如他所想那般,当年蒯家灭门案,当真有人活了下来?
“王爷的困惑,想来今夜便能揭晓,还请王爷再耐心等候一段时间。藏海先谢过王爷相助之恩,多谢侯爷愿涉险,为藏海做这个证人。”
藏海感激是真,毕竟今夜之事,风险极大,弄不好可能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本王不过是为了故人,也因为是小清欢亲口所求,本王这才愿意帮你们,你若要谢,还是去谢小清欢吧。”
永容说着便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心窍处的蛊虫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微微躁动起来。
玉宅门前,大门紧闭着,清欢握着软剑坐在大门前的檐顶上,一身颇具苗疆风情的浅紫色长裙,外衫用的是飘逸的縠纱,婷婷袅袅,高贵而又神秘。
“呦,你来了,我可是恭候多时了。”
清欢的食指在软剑的剑柄上轻轻摩挲,看着从四周屋顶包围而来的药人傀,眼底一丝惧意也无。
反倒是贪婪且好奇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对街围墙上站着的药人傀。
从前她只听阿娘说过南越的傀儡术,还没亲眼见过用活人炼制的傀儡,也不知道和那夜玉离的死尸傀儡,到底强了多少。
“玉清欢,今夜大雍都城乱局已定,今夜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识相地你就把玉离交出来,否则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她早就派了人监视玉宅的一举一动,知晓府里的人都离开了,这才带了人前来拿她。
“这可怎么办呢?”
清欢勾起嘴角,眸色深沉地看着玉祁羽,她故意示弱,故意把人都支走,就是为了引她来的,怎么这家伙脑子都不带转的,居然就真的送上门来了呢?
“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你如今都打上门来了,我若太识相了,岂非让你白费功夫了?”
她坐在屋檐边上,漫不经心地摇晃着双腿,脚上的银铃晃荡着,发出悦耳的铃音。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侯就成全你。”
玉祁羽从袖中取出玉笛,南越的控蛊之术,巫力越强,则越发不必依赖外物。
比如玉虚子,这一百来号药人傀,若是换做他,直接催动体内的母蛊就能控制。
笛声响起,周遭的药人傀便如鬼魅般朝着她飞来,他们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身披黑色斗篷,月色下银色的弯刀出鞘,刺眼的冷锋晃过清欢的眼,她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
玉祁羽瞧见清欢如此不顶用,心下暗喜,自己想要拿捏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她的神情忽地一僵,笛声骤然停了一瞬,而后她再次催动药人傀,却发现他们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
远处传来喊杀声,平津侯已率领手下之人攻到了东华门下,清欢站起身,望向火光最盛处而后头一歪看向玉祁羽:
“清欢多谢小侯爷送来的人手,借你的药人傀一用,明早还你呀!”
清欢从袖中取出鎏金蛊铃,那是逐玉山的圣物,亦是南越的圣物,唯有大祭司和皇帝能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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