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鸣人对着镜子叹气，这究竟是种什么感觉？是痛苦吗？不，比痛苦更强烈……哦对，是悔恨。他望着自己的红发、眼眸，还有横贯胸膛的纹身，只觉得一切都格格不入。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曾经，他以为改变形象、换种活法就能解决问题，可现在……

他皱眉看着流血的手，镜中的影像随着碎裂的玻璃一同坠落在地。

“爷爷，您会怎么做？”鸣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问。沉默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咒骂着走出浴室，径直走向衣柜，拿出训练服。今天是周六，卡卡西出任务了，无名又被妈妈派去侦查，小队暂时休假。虽说高强度训练后能歇口气不错，可这对团队协作毫无益处——奈美依旧死盯着他，那绿眼睛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洞来；佐助更奇怪，自从两人没在共享精神空间碰面后，他就变得不对劲……鸣人猜是六道搞的鬼，可眼下也没法证实。

出门时，他忽然想起要去妈妈的办公室——她已经在那儿待了很久。说实话，他还不太习惯妈妈当族长。从小到大，他都是妈妈的焦点，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母子俩关系还算亲近，却都能察觉到那份紧绷，得赶紧想办法修复。

至于父亲……说实话，已经三年没说过话了。记得有天训练完回家，妈妈把他拉进房间，含糊地讲了他们的争吵，只说不想再跟水门有瓜葛，水门就把奈美带走了。这事双方都有错：妈妈威胁要夺走孩子，本就不明智；可水门也不该用同样的方式报复。

鸣人走出家门，思绪纷乱。搬回木叶真是最糟的决定——起初他还期待和父亲重聚，见见双胞胎姐姐，现在却只剩迷茫。他既想和他们修复关系，又觉得该站在妈妈这边。父母沉溺于彼此的矛盾，从来没问过他和奈美想要什么，虽然知道这只是奢望，可心里还是不好受。

他明白，除非孩子们出事，否则父母怕是很难和解。无论怨恨多深，父母总会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穿过木叶的街道，他皱眉避开那些不友善的目光。自从漩涡一族回来，村子的气氛就越来越压抑。货架上空空如也，服装店没几件存货，连餐馆都在倒闭。这地方到底怎么了？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明明还很繁华。人们脸上满是他许久未见的悲伤，显然在承受着什么，而那些投向他的眼神，让他隐约猜到了原因——妈妈到底在做什么？他看着大人小孩饥肠辘辘的模样，看着路边蜷缩的身影，心头一沉。

他本想去训练场，可这些目光实在太刺眼，便跳上屋顶，快速离开了。

**训练场**

抵达七号训练场时，他没想到会有人在。看到那抹红发，他本能地想转身——实在没精力应付姐姐的幼稚把戏。可已经晚了，她已经看到他，转身就走不仅失礼，还显得自己懦弱。他走上前，无视她的注视，这反而让她更恼火，杀气都溢出来了。

“漩涡。”奈美开口。

“漩涡。”鸣人回了一句。奈美眼眸发亮，转身继续猛击木桩。鸣人观察着她：动作快，攻击精准，却破绽百出——只顾进攻，完全不顾防守。突然，她一脚踢向他的头，鸣人险险避开，跳开几步。他有点意外她会在这里动手，扫视四周，没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就算有，也弱得不值一提。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鸣人语气带火，真没心情陪她闹。奈美却挑眉，故作无辜：

“来切磋啊？好久没交手了，漩涡。”她摆出一个熟悉的体术架势——那是水门小时候教他们的，靠速度和爆发力制胜，配合苦无就能一击必杀。鸣人本不想打，可看样子躲不掉了。

“规则？”他问。奈美点头：

“不准用忍术和武器，只比体术——包括你的刀。”鸣人暗骂一声，她这是故意限制他。他也摆出同样的架势，虽然很久没练了，但基础还在。轻松躲过一记右拳，却没防住她的左勾拳，腹部挨了一下，踉跄后退。他有点惊讶她速度这么快，刚才居然没看清出拳。看到她甩了甩发疼的手，鸣人冷笑——他的锻炼可不是白做的，身体硬得很。

他故意挨了一记腿击，借着后退的力道跳起来，假意左勾拳，实则右拳擦过她的下巴。她后退几步，站稳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放水，身影交错，拳来脚往。在外人看来或许势均力敌，可明眼人能看出奈美占上风；若再仔细看，便会发现鸣人一直在收力，为此吃了不少亏。

“还手啊！”奈美吼着，拳脚如雨点般落下。鸣人靠在木桩上，她的身影分出残影，一脚踹在他胸口，木桩应声开裂，接着一拳拳砸来，木桩裂痕越来越深，最后一记旋踢，连人带桩飞了出去。

奈美喘着气，怒火却烧得更旺。鸣人爬起来，拍了拍灰，毫发无伤。

“闹够了？”他轻易抓住她挥来的拳头，一把推开，“你到底发什么疯？消失这么久，回来就变成这副鲁莽样！你以为瞪我几眼、放放杀气，就能引起我注意？还是觉得打赢我就高人一等了？告诉我，奈美，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奈美厉声反问，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你自己看看你！刚回来时，我多开心能见到弟弟——那个只存在于睡前故事里的人。看到你走进村子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梦想成真了……”她哽咽着，“可后来有天回家，我看到爸爸趴在桌上哭，就因为你妈妈说，不想再跟我们有任何瓜葛。”

“什么？”鸣人愣住——妈妈从没提过这事。

“别装傻了，漩涡！”奈美吼道，“你妈妈跟爸爸说，不准他见我们……全都是因为她，才搞得这么僵！”

“你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鸣人反驳。

“可他至少努力过！你妈妈却只会把他的感情踩在脚下！醒醒吧，漩涡，她做的坏事远比好事多！你看我们——亲姐弟在这里打架；木叶的人在挨饿，就因为你妈妈控制着六成贸易路线，不肯放货进来；衣服贵得买不起……你真以为爸爸不信任她是没道理的？我每天都看到他对着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照片哭……再看看你，变成了这副复仇鬼样，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鸣人，就是个空壳子……你怕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鸣人僵在原地，眼神冰冷，紧抿着嘴。

“她说的是真的吗？妈妈真的做了这些事？爸爸为什么不管？”他冷声问。奈美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爸爸爱你妈妈啊。他甚至提出离开村子，重新开始，可你妈妈拒绝了。就算现在，他提起她时，眼里还是会发光。他不动手，只是因为爱她。”奈美转身就走，留下鸣人愣在原地，思绪混乱。

那些街头的目光，乞讨的人们……难道都是因为妈妈放不下怨恨？连爷爷都知道该原谅时就原谅。要是爷爷还在，或许能劝劝妈妈。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身处熟悉的山脉。

“你不能忘了使命。”生五行的声音传来。鸣人转向这位创世神，皱眉：

“什么使命？”生五行闭目打坐，没看他。

“必须复仇，否则无法觉醒血继限界。”鸣人怒极，身后的山峰轰然炸裂。

“你就知道血继限界！你真以为那是一切？”他怒吼着，情绪失控。

“不，我根本不在乎你觉不觉醒。你爷爷会对你很失望的。”话音未落，鸣人已经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我爷爷永远不会失望！他让我明白力量有很多种，就算没有你的破眼睛，我也能变强！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复仇，不需要切断所有羁绊，不需要孤独……你说的全是谎言，我的家人都被你害了！你知道我多久没抱过妈妈了吗？就因为你说感情会干扰目标……从现在起，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鸣人把他扔在地上。生五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完了？”鸣人没回答，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生五行点头，伸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眼眸闪过银光，随即褪去。

“很好，你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通过了第一重考验。现在可以进入血继限界的第一形态了。走吧。”鸣人瞬间退出精神空间，醒来时，感觉有柔软的东西抵着头……他舒服地蹭了蹭，却听到一声轻吟。猛地抬头，发现身下是蓝发的日向雏田，顿时有些尴尬——居然没察觉到她靠近。

“怎么了，雏田？”他问，生怕她也是来纠缠的粉丝。雏田手指绞着衣角，低头盯着地面：

“我……我路过时看到你躺在地上，以为你训练过度了。看到你脸上有好多伤，就用自己做的药膏帮你涂了……抱歉，刚想再涂一点，你就醒了……没打扰你吧？”她始终没抬头。鸣人笑了，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雏田脸颊绯红。

“谢谢你，雏田。”他用空闲的手变出一朵蓝玫瑰，别在她耳边——花瓣的颜色和她的头发很配。雏田仿佛在做梦，鸣人居然会对她这么好，还送了玫瑰……她一阵头晕，晕了过去。

鸣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挑眉：这是怎么了？他轻轻摇了摇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那个……天使大人。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鸣人对我很好，还送了我玫瑰……”鸣人忍不住笑了。

“呵呵，喜欢就好。”雏田认出他，脸更红了。鸣人赶紧转移话题：“饿了吗？我在这儿待了一整天，去吃拉面吧，我请客。”雏田简直不敢相信——两周前他还是那个拒绝一切羁绊的冷漠少年……她又想起他说过的话，情绪低落下来。

“怎么了？”鸣人有点担心她的异样。

“没什么，走吧。”雏田说。鸣人点头，两人一跃而起，朝拉面店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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