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在檐角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虞清晚倚靠在墙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的镣铐,冰凉的金属纹路让她感到一种刺骨的真实。她低头看向那条锁链,它从手腕延伸至墙角,长度恰到好处地允许她在庭院中活动,却又无法真正逃脱。
“你倒是算得周全。”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
夜雨骤然倾泻而下,雷声轰鸣,仿佛天穹也在为这囚禁的一幕震怒。虞清晚站起身,拖着镣铐迈入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襦裙,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脸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挑衅,又似是在无声宣告自己的不屈。
远处房门紧闭,但萧临渊的脚步声却透过雨幕传来。他并未推门而出,只是站在廊下徘徊,靴底踩过积水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某种压抑的情绪在反复挣扎。
虞清晚听见这些声音,心中泛起微澜。她知道他在看,也知道他的犹豫。于是,她故意将手臂抬起,让镣铐与墙壁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像是在提醒他——自己从未放弃抵抗。
黎明时分,雨势渐歇,庭院里的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虞清晚回到墙边,用镣铐的边缘在粉墙上刻下字迹。每一个名字都深深刻入墙体,仿佛要将那些被掩埋的秘密重新挖出来。当最后一个姓氏落下时,她停下动作,喘息着靠在墙上,额头抵住冰冷的墙面。
木门突然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萧临渊大步跨入房间,衣摆沾满晨露,眉宇间写满了隐忍的怒意。他径直走到虞清晚面前,伸手攥住她滚烫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躁。
虞清晚抬起眼,目光平静如水,却透着锋利的寒意。“萧大人若是担心我的性命,又何必给我戴上镣铐?”
萧临渊的瞳孔微微一缩,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上,脸色逐渐阴沉。他注意到名单末尾那个刚刚被灭门的御史姓氏,以及旁边一句意味深长的诗文:“白骨何须怨东风。”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虞清晚嗤笑一声,将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威胁?我只是想看看,萧大人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
萧临渊僵住了片刻,随后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他的手指拂过墙上的刻痕,触碰到那几行模糊的字迹时,掌心竟然感受到一阵灼热。他垂眸凝视着虞清晚苍白的脸庞,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虞姑娘,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害怕。”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融入晨光之中。
虞清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镣铐,忽然发现链条内侧多了一段极细微的凹槽——那是不属于原设计的部分,仿佛有人刻意为之。
“果然……”她喃喃道,眼神中掠过一抹深思。
就在此时,一道轻微的响动从庭院外传来。虞清晚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闪入视野——是青萝。她怀里抱着一只染血的信封,神色慌张。
“小姐!”青萝压低声音,“柳家的人送来了这个,说是……说是楚公子托他们转交的!”
虞清晚接过信封,指尖微微颤抖。她撕开一角,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纸页,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永和七年,淮河案始末……”
短短几个字,却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纸页,似乎正是密报中缺失的部分!虞清晚的心跳加速,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永和七年,那是父亲冤案发生的年份,也是整个淮河贪腐案的关键节点。为什么这张纸会出现在这里?它是否与玉玺案有关?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青萝担忧地看着她。
虞清晚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先回侯府再说。”
一路上,虞清晚思绪纷飞。她隐约觉得,这场风波远未结束,而自己和萧临渊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那张婚书,它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侯府后,虞清晚立刻召来青萝询问详情。得知楚明澜被押往监察院大牢,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如果楚明澜真的供出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我们不能再等了。”青萝低声催促道。
虞清晚点了点头,眼神愈发坚定。“去一趟监察院。”
夜幕降临,虞清晚独自来到监察院外。她刚想潜入,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抓错人了。”是楚明澜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依旧平静。
“哼,少废话!”另一道粗暴的声音响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虞清晚眉头紧锁,悄悄靠近牢房窗口。借助月光,她看到楚明澜被绑在椅子上,脸上满是血迹。而审问他的,竟是萧沉。
“萧沉怎么会在这里?”虞清晚心中一惊,随即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更为棘手。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现身时,牢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住手。”
虞清晚浑身一僵,认出了这个声音——是萧临渊。
“主子。”萧沉恭敬地行礼,但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为何要放他?”
“因为他是诱饵。”萧临渊淡淡说道,目光落在楚明澜身上,意味深长。
虞清晚躲在暗处,听到这句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她终于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更大的局,而她,或许早已深陷其中。
然而,当她试图进一步窥探时,一支箭矢突然破空而来,直奔她的藏身之处。她仓促躲避,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花盆,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在那里?”萧沉立刻警觉起来,提剑冲了出来。
虞清晚咬紧牙关,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然而,就在她准备迎战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是我。”萧临渊冷冷开口,目光如刀般扫过萧沉,“还不退下?”
萧沉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退去。虞清晚从他身后走出,抬头看向萧临渊,眼中满是质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萧临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具冲击力,让虞清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跟我来。”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随着他的牵引,虞清晚迈出了步伐。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此刻,她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次。因为在她心里,有一个声音正在悄然响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然而,当她跟随萧临渊穿过幽暗的走廊时,袖中的棋子突然变得滚烫。虞清晚低头一看,发现棋子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试图挣脱束缚。她的心猛地一沉,隐隐感觉到,这枚小小的棋子即将揭开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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