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阳低着头,脚步迟疑地跟在朱棣和朱樉身后,鞋底蹭过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那股子寒意像蛇一样悄然爬上背脊,顺着骨骼一路攀附而上,令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肩膀微微耸起,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刺骨的冷意。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扫视过来,带着审视与探究,如针尖般扎进他的肌肤,叫人坐立难安。他下意识靠近朱棣和朱樉,试图借他们的身影遮掩自己,可那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定在他的后背。
“皇上驾到——”太监拖长的嗓音像是划破绸缎的利刃,“唰”地撕开了殿内压抑的静谧。朱元璋和朱标缓步走入大殿,龙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金丝绣成的祥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气中浮动闪烁。朱晨阳抬眼偷瞄了一瞬,又迅速低下头去,耳根微微发烫。“众卿平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帝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开来,余音未散之际,群臣已齐刷刷跪倒在地。
李善长第一个哭出了声,鼻音浓重,语调颤抖:“陛下明鉴啊!老臣那不争气的儿子,被安平王殿下耍得团团转……连臣自己都快扛不住那逆子坑爹的行为啦!”
朱元璋的脸色骤然阴沉,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向朱棣和朱樉身后的朱晨阳,牙关紧咬,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逆子!都是因为你!”他怒吼道,“害得我被你爷爷用鞭子吊在房梁上抽了一天一夜!”
“呃……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欠揍。”朱晨阳心虚地东张西望,声音小得几乎快被淹没在殿中的喧嚣里。朱棣闻言差点笑岔气,连忙低头掩饰;一旁的朱樉也憋得肩膀直抖。
“臭小子,站住别跑!”朱元璋甩手脱下鞋子,挥舞着追了上去。朱晨阳则像只灵巧的狐狸,左躲右闪,脚步轻盈地在柱子间穿梭,还不忘回头嘲讽一句:“臭要饭的,你竟敢打我,难道还想像那此一样,再尝尝我爷爷鞋底子的滋味吗?”
逃跑间,朱晨阳在心底急切地呼唤:“系统,请求复活马公!”
“叮。消耗一次复活机会,剩余次数:1。”机械音刚落,一位发须皆白、披着素白长袍的老者凭空出现在大殿中央。古朴的梨木拐杖握在他手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气息。
满堂文武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朱晨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清脆的一响。他哽咽着喊道:“外祖父,我是您的外孙晨阳啊!求您为我主持公道!”话音未落,泪水已顺着脸颊滑下,啪嗒啪嗒砸在地面,如星辰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模样狼狈又可怜。
朱元璋看到马公现身,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等听完朱晨阳哭诉事情经过,马公的胡子和头发都竖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举起拐杖狠狠朝朱元璋打去:“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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