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精神

"看来我们的契约签得正是时候。"周临川的灵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耳钉却红得像血，"游戏开始了，小法学家。"

程砚将笔记本塞进包里，腕间的冰晶契约纹路隐隐发烫。他想起昏迷时看到的幻象——那个在冰晶上写字的身影，似乎也戴着三枚冰晶耳钉。

程砚把可疑男生的笔记本摊在宿舍书桌上，周临川飘在他身后，半透明的手指划过冰库平面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区域。

"T大老校区冰库，"程砚调出校园地图对比，"现在已经废弃了，但三年前还在使用。"他转向周临川，"你死前见过这个地方吗？"

幽灵的耳钉突然闪烁起来，冰晶表面浮现细小的裂纹。"只有些碎片..."周临川按住太阳穴，"更衣室...争执...有人用冰球棍..."他的灵体开始不稳定地波动，"操，想不起来了！"

程砚突然抓住周临川的手腕。契约纹路发出淡蓝色微光，奇迹般地让暴躁的幽灵平静下来。"别勉强，"程砚松开手，声音比平时软了半分，"我们明天去冰库实地调查。"

周临川挑眉："'我们'？"他故意穿过书桌，让冰晶耳钉的冷气喷在程砚脸上，"终于承认我们是搭档了？"

"临时合作方。"程砚合上笔记本，却藏不住嘴角的弧度。他摸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想吃什么？据说烧给幽灵的食物你们能尝到味道。"

周临川的耳钉瞬间变成粉红色："糖醋排骨！等等——"他眯起眼睛，"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程砚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狡黠的光："《契约法》第六十条，履行辅助人的合理支出由委托人承担。"他指着周临川根本碰不到的电子钱包，"反正你烧给我的冥币多到能引发阴间通货膨胀。"

次日正午，程砚独自站在老校区废弃冰库的铁门前。周临川的灵体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只有耳钉闪烁着提醒他的存在。

"锁被破坏了。"程砚蹲下身检查门栓上新鲜的刮痕，"最近有人来过。"

周临川直接穿过铁门："里面没人，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有很浓的恶意。"

程砚推开门，霉味混合着陈年寒气扑面而来。阳光透过高处的换气窗，在积灰的地面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他的视线被墙角一堆杂物吸引——几个变形的冰球滚落在碎裂的护具旁，上面覆盖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这是我的装备。"周临川的灵体剧烈闪烁起来，"但死亡现场明明在行政楼..."他突然僵住，耳钉迸发出刺目红光，"不对！我是先在这里被——"

冰库铁门突然轰然关闭。程砚冲向门边，听到外面上锁的金属碰撞声。几乎同时，换气窗也被从外部封死，黑暗如潮水般吞没了整个空间。

"程砚同学，"扩音器里传来林晟温文尔雅的声音，"听说你在调查三年前的'意外'？"冰库温度开始急剧下降，程砚呼出的白雾凝结成霜，"零下40度能让人产生有趣的幻觉，比如...看见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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