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抬手想要摸摸温视我的头
温视我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每一缕发丝,无比眷恋
直到张弛在自己怀内消散
温视我心情沉重,她站起身看着狼藉过后归为平静的忘川河畔
温视我:还没结束
李念:小无你看,这是白幺和陈默身上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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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 幺 │
│ 字云卿 蜀中成都人 │
│ 「云锦斋」掌柜 │
│ 东大街廿三号 │
│ 电话:局 87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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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 默 │
│ 字靖远 燕赵沧州人 │
│ 国民革命军××军军长 │
│ 司令部:汉口沿江大道88号 │
│ 电话:汉局 9187 │
│ 密电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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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视我:这是他们的名片
沈逸:陈默居然不是记者,他是军阀
李念:陈默是民国人可以理解,那白幺她……
温视我:只能说明她也是
李念:怎么可能,陈默说他是民国三年出生
李念:乘坐那趟列车时二十一岁,也就是民国二十四年
顾北辞:1935年
李念:1935年左右距今少说得有八九十年左右,白幺早就成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了,怎么可能还能和我们一般大
温视我:说不定有什么方法可以延缓衰老呢
顾北辞:白幺和陈默不见了
回过头看,刚才地上躺着呢两个人已经赫然没有踪影
几人向着忘川深处走去
温视我:孟婆死了,地府会不会安静的太反常了
李念: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温视我:引路阿婆和那个撑伞的女人
温视我:都是孟婆
温视我:撑伞的女人来到忘川身着嫁衣,向我们求一碗孟婆汤
李念:她喝了没用,那汤就是她自己熬的啊
温视我:一半是她想要记住的,一半是她想要忘记的,所以她在忘川一直徘徊
顾北辞:陈默和白幺一定有什么关联
李念:我想起来了
李念:在列车上的时候,陈默曾拉扯我躲过乘客攻击
李念:他的怀表不小心掉了出来
李念:我看见怀表内的照片特别眼熟
李念:现在想来,怀表上的女人和白幺长的特别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温视我: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恋人
温视我:白幺曾和我说过,她进入里世界是想要找一个人
温视我:她的爱人
温视我:孟婆,陈默他们,左右不过一个情字
李念:可是,那陈默和白幺刚一见面并没有认识彼此
温视我:个中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处开满曼珠沙华的空旷地方
沈逸:不对,陈默是干嘛来着
李念:调查城西七场死亡案件
温视我:那个撑伞女人就是孟婆,可她也是城隍庙尸体中的一个
温视我:我在她的伞上看见了我们的名字
温视我:张弛死了他的尸体现在也一定在城隍庙上挂着
顾北辞:为什么要挂在城隍庙上
温视我:不知道
沈逸:就是说还会死人
李念:肯定的,世界之门还没有出现,肯定还会有很多未知的危险
温视我靠近曼珠沙华中间的两具棺材旁边
其他人团团围在棺材四周
李念:白幺和陈默先我们一步跨过青石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视我:嘶,孟婆cp是谁
顾北辞:孟婆哪儿有cp
温视我:那她被谁所伤,又是被谁所杀
温视我:陈默一介军阀为什么要伪装成记者来调查命案
李念:阎王?
李念:我看那些小说里面孟婆官方cp好像是阎王
沈逸:言情小说对青少年荼毒之深啊
顾北辞:现在就这么一个四方天地和两具棺材
顾北辞:连来时路都没有
李念:啊?
沈逸:卧槽我们刚才过来的路没了
顾北辞:你才发现啊
李念:现在咋办
温视我:我们咋下来的
温视我看着看向空中发问
李念:从城隍庙向下的一条密道
温视我:那我们想要出去是不是得向上走
沈逸:温姐,四周石壁连个着力点都没有,怎么上
温视我仔细观察着棺材四周
凑近看才发现棺材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符文
温视我:你们看
孟长晚
顾子州
温视我:这上面镌刻着孟长晚和顾子州的爱情故事,以及她们如何相爱相离相弃的故事
温视我:孟长晚和顾子州相遇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骗局
温视我:顾子州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杀了孟长晚全家,然后将孟长晚囚禁在自己身边
温视我:直到孟长晚病逝,他仍然不肯放过孟长晚,一直使她肉身腐烂只剩下白骨
温视我:顾子州与白骨同榻而眠
温视我:他们之间爱过恨过,甚至生死纠缠
温视我:化成执念
李念:可是这和陈默和白幺有什么关系
李念:这棺材上明明刻的是孟长晚和顾子州的名字
温视我:也许他们经历相似呢
沈逸:可是温姐,按照你说的,陈默和白幺应该很相爱啊
李念:孟长晚想忘
李念:却又无法割舍曾经确实美好的时光
李念:所以一个成了引路人,一个成了孟婆
温视我:白烛
温视我:孟长晚不是病逝,是被顾子州杀的
温视我:针孔,孟长晚身上有针孔
顾北辞:顾子州想要用药物控制孟长晚,所以她身上才会有很多针孔
沈逸:蜡烛呢
李念:也许是高温可以缓解药物带来的痛苦,所以她用蜡烛滴在伤口处缓解疼痛吧
顾北辞闻言,拿出打火机点燃曼珠沙华的花丛
似乎是哀怨声,又或者者是风声
烟雾四起挡住了视线
再次睁眼她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城隍庙前
李念:还没结束
顾北辞:小无,你怎么了
顾北辞看见温视我胳膊上的黑线
顾北辞:这是什么?
温视我:我没事
温视我扯下被顾北辞拉上去的袖子遮掩住胳膊上的黑线
她缓慢的吞吐着气息试图缓解心脏抽紧带来的痛苦
陈默和白幺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来到城隍庙前
温视我:他们的尸体没有挂在城隍庙之上
温视我一个眼神,李念便已会意,她进入到城隍庙里面不一会儿走了出来
李念:城隍庙里面的密道不见了
顾北辞:石碑上黄泉渡的字样也消失了
一阵大雾四起,他们穿梭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
来不及震惊
李念:陈默,还有白幺
温视我:跟上去
李念:他们分开了
顾北辞:我和小无跟着陈默
顾北辞:你们两个跟上白幺
李念:好
……
温视我:这里我们怕是进不去吧
顾北辞:绕到后面翻墙
温视我:无异议
温视我顾北辞还未来得及翻进司令部,就看见陈默坐着车出了大门
南京下关码头的汽笛声刺破浓雾,白幺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船票,旗袍下摆被江风掀起,露出半截苍白的脚踝,甲板上的陈默一身笔挺军装,肩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腰间配枪随着船身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陈默:云卿,跟我去汉口
陈默伸手时,白幺后退半步。云锦斋的刺绣针还别在她袖口,那是他们初遇时他送的银簪改的,三年前也是这样的码头,他带着残部闯入她的绣庄,染血的军刀挑开绣帘,却在看见她绣着并蒂莲的手时,生生收住了杀势
汽笛再响,船舷开始震颤。白幺摸出贴身藏着的密信,泛黄的纸上用苏绣针法绣着情报
“陈部军火将于三日后经长江运输”
她想起昨夜接头人说的话:"他现在是委员长的红人,你若不下手,多少同胞要遭殃
陈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
陈默:我知道你是**
白幺浑身僵硬,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桂花糖糕,她最爱的甜香混着硝烟味
陈默:当年在绣庄,你给我包扎伤口,说'枪火无情',现在我要你亲眼看看,这仗该怎么打
江水翻涌,白幺被推进船舱时,瞥见陈默腰间的密电码本。那串数字和她绣在帕子上的一模一样
白幺颤抖着打开密电本,最后一页潦草写着:"若有不测,护幺周全"。船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陈默持枪冲出去前,回头对她笑
陈默:等我打完这仗,带你回苏州看梅花
白幺攥着染血的密电本,终于读懂他三年来所有的欲言又止。甲板上枪声大作,她摸到藏在旗袍夹层的手枪,却在推开舱门的瞬间,看见陈默后背炸开的血花
雾散了,江水吞没了最后一声枪响。白幺跪在血泊里,将染血的密电码本沉入江底。云锦斋的绣针掉在甲板上,扎进陈默冰冷的掌心,那上面还留着半朵未绣完的并蒂莲
白幺:陈默
陈默喉头涌上腥甜,却强撑着扯出笑意,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抚上白幺苍白的脸颊
陈默:云卿…别…别哭,你看,这长江的雾…和那年绣庄的晨雾…多像
他咳出的血溅在她旗袍的盘扣上,声音越来越轻
陈默:别记恨…这乱世…本就容不得儿女情长,替我活下去…替我们,去看…苏州的梅花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前,他艰难握紧她的手,气若游丝
陈默:云卿,我想听你说爱我……
白幺:我爱你……
陈默:来世…不做军阀…只做个…能护你安稳的寻常人…
话音未落,指尖从她掌心滑落,垂入翻涌的江水
白幺:陈默,陈默!
白幺将脸贴在陈默渐凉的胸膛,指尖死死揪住他染血的军装,声音破碎如风中残叶
白幺:陈默你个骗子,你说好要带我看梅花的……
她颤抖着解开旗袍盘扣,取出贴身藏着的半块银簪——正是当年他赠她改作绣针的物件
白幺:这簪子还没绣完并蒂莲,你怎么敢先走?
白幺:你怎么敢的
白幺:陈默……
江面寒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她把银簪塞进他掌心,紧紧覆上自己的手
沈逸:世界之门出现了
白幺抬头看着温视我一众人
温视我:白幺
白幺:小无
李念:一起走,白幺
白幺只是摇了摇头
白幺:我已经找到自己想找的了
白幺:当年我与陈默根本来不及道别
白幺:你们走吧
李念:可……
温视我拉住李念
温视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也不算存有遗憾
白幺:祝你好运
温视我等人进入了世界之门
白幺:若真有来世,你做寻常书生,我当市井绣娘,再不碰这乱世枪火……
泪水砸在陈默苍白的脸上,她俯身轻吻他冰冷的唇
最后一次将脸埋进他颈间,汲取残留的温度,直到世界坍塌,淹没了所有未说完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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