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西伯利亚的寒风裹挟着坚硬的雪粒,猛烈抽打着克里姆林宫冰冷的石墙。
窗内,巨大的会议厅灯火通明,空气却比外面的冰原更加凝固,充满了火药味、酒精的刺鼻气息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这里曾是“苏”的心脏,如今却成了兄弟阋墙的角斗场。
十五个身影,代表着曾经坚不可摧的联盟的十五块版图,此刻正陷入一片混乱的漩涡。
争吵早已升级为推搡,推搡演变成拳脚相加。
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映照着下方扭曲的面孔和挥动的拳头。
文件像被风暴撕碎的纸鸢,在狂乱的气流中漫天飞舞。
俄:(一拳挥向对面,声音嘶哑)
俄:够了!你们想把父亲最后的心血都砸烂吗?!
乌:(毫不示弱地架住,脸上带着激愤的酡红)
乌:心血?那是枷锁!是你们莫斯科吸干我们的血汗!
白:(试图拉开两人,声音带着哭腔)
白:别打了!父亲还在看着呢!求你们了!
波罗的海三国:(冷笑着,合力将墙上巨大的联盟地图扯下,狠狠摔在地上)
波罗的海三国:看着?那就让他好好看看,这牢笼是怎么碎的!
中亚兄弟:(沉默地站在角落,眼神复杂,有愤怒,有迷茫,也有解脱前的麻木,其中几个攥紧了拳头,最终却没有加入混战的中心)。
高加索兄弟:(彼此间也在互相推搡,一个试图冲向俄的方向,另一个死死拉住,怒吼着旧日的积怨)。
坐在长桌尽头的苏,那个曾经像钢铁巨人般撑起整个世界的“父亲”,此刻却显得异常渺小和脆弱。
他标志性的灰色大衣挂在椅背上,身上只穿着笔挺但明显陈旧了的军装常服。
他脸上的沟壑深得如同冻土裂痕,眼神在混乱中扫视,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此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难以置信的痛楚,以及一种……缓慢熄灭的光。
他试图站起来,干枯的手指用力抓住沉重的橡木桌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声音低沉,试图压过喧嚣)
苏:安静…都给我…安静!我们…可以谈…我们必须谈!
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和咒骂声中,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没有人听见。
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听见。
积压了数十年的矛盾、经济崩溃的恐慌、对自由的狂热渴望、对现状的刻骨仇恨……在这一刻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烈地喷发出来,吞噬了所有理智和亲情。
俄被乌和一个外高加索兄弟撞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苏面前的墨水瓶。
浓稠的、如血般的黑色墨水瞬间在苏面前的文件上——一份关于紧急经济改革的草案——晕染开一大片绝望的污迹。
墨汁甚至溅上了苏苍白的脸颊。
苏看着那墨迹迅速吞噬掉他呕心沥血、试图力挽狂澜的方案。
他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那墨汁烫伤,又仿佛被无形重锤击中。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短促、破碎的抽气声。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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