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我早早的起了床,但还是没有看到母亲,她又出去了,应该是出去喝酒了,或者去了哪里打牌,桌上放了十几块钱,是给我的早餐钱,母亲之前会给我做饭,她做的饭也很好吃,但后来变得越来越难吃。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吃外面或是自己做饭。早餐我懒得吃了,还是一样的犯懒。在家发呆,等到了要去上课的时间,我出了门,临行前,思考了一下,抓了一把小米。
那只鸽子还在那里,我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我。小米是唯一能透过纱窗的粮食,我把它撒在了鸽子那边的窗台。看它啄了起来,我就走了。下了课,再次与它互相看了一会儿,我回了家,母亲已经回来了,还在她昨天的位置沉睡,昨天的酒瓶我清理过,但床下又堆了新的酒瓶。
清理过酒瓶,我回了房间。思绪再次回到母亲的故事中。
母亲的婚姻并不幸福,根据她说的和我看到的。父亲……是个混蛋,喜欢和一群“哥们”酗酒,那时候母亲滴酒不沾,她不会喝酒。后来父亲有一次喝得大醉,骑着摩托车撞上了一辆卡车。幸好救了回来,可惜救了回来。一只手不能动了,一条腿也不听使唤了,但是可以走路,一瘸一拐的,脑子也出了问题。
母亲为了给他打官司,把我送到姥姥家寄养,后来等我到了上学的年纪才把我接回来。她东波西走了很多年,花了很多钱,废了很多时间,人也越来越憔悴。最后只换来了几十万的钱。她用那些钱买了一套房子,带着我们搬离了租住的小屋。她以为日子好起来了,我认为她这么认为。后来父亲家里的亲戚不断以给他“治病”为由从他那里骗走了不少钱,爷爷也以让他“尽孝”为由,要走了不少钱,之后他家里的人就没有再管他。
他也越来越不正常,自从他出了事,母亲都和他分房睡,与我睡在一起,在我被接回来之后,她在家的时候,睡觉总是十分疲惫。他“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精神越来越不正常,甚至会将菜刀放在枕头下睡觉。为了我的安全,母亲带我离开了那个家,离开了那个她买的那个家。离开那天,是舅舅和大舅的妻子来接的我们,大舅妈受了伤。
似乎是出于愧疚,舅舅一直让我们借住在他家,幼年的我和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度过了一段一起玩耍的时光。
后来母亲又租了一个小房子,和之前的一样,简陋、破旧,但是这次没有他。我要上学,她要工作,于是把我交给了托管班,那是一段孤独的时光。年幼的我为了“回家”,一直拼命的学习,以为这样母亲就能来接我回去,那时候我的成绩一度是年级前几。但是期盼换来的只有绝望,我的成绩也越来越差。
等到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她允许我自己回家,因为工作,她常常不在家,我也经常自己在家,度过更孤独的夜,但却莫名的安心。她不允许我出门,因为她不在家,不放心我,哪怕放假,我也只能待在那个小屋。
再后来,我上了初中,她似乎换了工作,也就是之前说的。她染上了酗酒,我们每天的交流很少,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喝醉了睡觉。一直到我现在高二,一直这样。
一次,我在姥姥家做客,姥姥很疼爱我,也可能是可怜我。我翻到了一本相册,里面有很多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我问姥姥那是谁,她回答说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一幅憔悴的黄脸婆模样,她曾经,竟是这样的漂亮。
想到鸽子,想到母亲,这一天也不算虚度。
今日记完 鸽子,母亲2
202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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