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这六界不过是掌中棋盘,众生皆为蝼蚁。染青的温柔,不过是我夺取权力的筹码,直到那抹雪色身影闯入视野——晚禾,我的小夜莺,她颈间冰魄珠的微光,竟比天界的晨曦更灼人双目。
雪族盛宴那日,她歪着头递来冰昙花,问我修罗界是否真如传闻般冰冷。我看着她睫毛上凝结的霜花,第一次在谎言里尝到了苦涩。本该顺手夺走冰魄珠的,可指尖触到她温软的掌心时,鬼使神差地替她拢了拢披风。
我开始厌恶染青的目光,她望向我的深情,总让我想起晚禾毫无防备的笑。大婚夜诛仙台上,她自刎前问我可曾动过真心,剑锋滴落的血珠里,竟映出晚禾的影子。原来从那时起,那只小夜莺就用温柔的利箭,穿透了我自诩坚不可摧的心脏。
当我在黑雾中窥见她依偎在应渊怀里,嫉妒如修罗业火将理智焚烧殆尽。我本该碾碎她的倔强,可她咳着血仍要护住冰魄珠的模样,却让我想将她藏进修罗界最深的角落,用锁链与爱意共同囚禁。
被封印的暗无天日里,记忆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她狡黠的眼波,愤怒时竖起的尖刺,还有望应渊时炽热的目光,日夜啃噬着我的灵魂。我攥着偷来的冰晶碎片,在虚空刻下她的名字,每一笔都渗着不甘与疯狂。
小夜莺,你以为逃脱了我的掌心?当时空裂缝再次开启,我会让你明白——在这场注定毁灭的博弈里,你我的命运,早已如修罗界的黑雾与雪域的霜雪,纠缠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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