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衣袂拂过青石。
白衣男子指尖微颤,上前将宋予的脸强行掰正。
那双掐在下巴上的手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宋予被迫仰首,喉间泛起腥甜。
白衣男子低声道,嗓音如碎玉相击。
:“不是他....”
:“那暴君的眼神……就算他再如何伪装,也不可能这般——”
他顿了顿,眼底浮起一丝讥诮
:“傻。”
白衣男子转头对弟弟说,雪色袖袍扫过宋予鼻尖,带着松雪冷香。
:“君廷啊,我们找错人了。”
虽然很感谢你帮我辩解,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
如果是智商,我一个现代人阅历肯定比你高 。
如果是情商,至少我不会随便攻击别人。
耳边传来衣料摩挲声。
宋予虽看不清另一个人的脸色,但能想象那人此刻的脸该有多黑。
毕竟搞了半天,他们抓的是个无辜替身............
宋予不知道为啥,就感觉挺好笑的。
神秘人沉默着,斗篷重新拢好。
没有理会白衣男子说的话。
像一具行走的幽魂无声的将宋予拖拽着穿过长廊。
不是哥们?
你哥都说了我不是,你还想搞什么?
宋予挣扎着。
绸缎与石地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潮湿的霉味钻入肺腑,墙壁上悬着的古画在烛火中扭曲——画中人物唇角含笑,眼底却渗出森然寒意。
宋予忽觉那些画中人正盯着他,无声地嘲笑着这场荒诞的劫难。
:“你……究竟是谁?”男人哑声问。
回答他的只有长廊深处回荡的滴水声和宋予的挣扎时的摩擦声。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
中央,青铜鼎泛着幽绿的光。
男人将刀刃对准,赤红液体坠入鼎中,霎时腾起猩红烟雾。
。?
烟雾凝成幻象:铁骑踏碎山河,血染宫墙,一个与宋予容貌无二的男人立于尸山之上,金冠垂落,眼底是吞噬万物的癫狂。
?!
我去,这暴君原来这么帅的吗?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离谱了哈!
这根本就不科学?
闹鬼了?
?
看这神秘人的背影,结合和另一人偶然叫出的名字...........
君廷?........
猛然间宋予想起了眼前之人是谁.....
........
男主沈君廷!
刚才那位是?男主的二哥沈翊冬!
还没,等他思考这几人怎么变成这样。
就看到沈君廷的斗篷在红火光中翻涌如墨,他抬手结印,鼎中血雾骤然凝成锁链,将宋予四肢缚于青铜柱上。
宋予看着男主的操作
:我靠,这本书原来是科幻小说?
怎么还整上修仙了?
不对......
锁链触及肌肤的刹那,宋予只觉千万根冰针顺着血脉游走。
你妈,搞偷袭。
:"沈君廷!"
宋予咬牙,喉间血腥味更浓。
:"你既知抓错人,为何还要杀我?"
沈君廷那双含笑的眸子冷得骇人。
:"错了?"
沈君廷指尖抚过鼎沿,血雾在他掌心凝成一朵妖冶红莲。
:"何时说过抓错?"
他俯身凝视宋予,声音轻得像叹息。
:"二哥只是年纪大了不认人了。"
:"看啊。"
沈君廷沙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斗篷阴影里露出半张狰狞的修罗面,
:"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他忽然掐住宋予后颈,迫使他直视幻象中那双癫狂的金瞳。
锁链骤然收紧,宋予眼前发黑。
他听见沈君廷在笑,笑声清越却裹着彻骨寒意。
:"不过无妨……"
恍惚听见:"君廷,停手吧。"
沈翊冬缓缓走进,目光落在自己的弟弟身上,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无辜的,与我们并无冤仇。”
沈君廷冷声。
:“二哥,你难道忘了吗?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翊冬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不能将我们的仇恨强加在他身上。”
沈君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二哥,你是在维护他吗?”
沈翊冬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君延啊,我只是不想你在犯下错误。”
:“不要再让无辜的人卷进来。”
沈君廷忽然大笑,笑声在石壁间撞出诡异的回声谷:"无辜?"
:"二哥,你当初不是说过,要手刃那侮辱你的畜生吗?"
烛火猛地一跳,沈翊冬的侧脸在明灭间忽明忽暗。
宋予看见他喉结滚动,似咽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已经都过去了。"
他转身面对宋予,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睫毛下投出两片小扇般的阴影。
:"如今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沈君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怔怔望着兄长,斗篷滑落在地。
露出里头与白衣男子几乎同款的月白里衣——只是袖口用银线绣着细小的"沈"字。
:"你..."
沈君廷声音发颤。
:"你原谅他了?"
沈翊冬没有回答。
他俯身拾起斗篷,动作轻柔地披在沈君廷肩上,如同安抚一个迷途的孩子。
宋予注意到,他指尖在触及沈君廷肩膀时微微发抖。
:"我从未原谅。"他轻声道:"只是如今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
青铜鼎中最后一缕红雾散尽,露出底下斑驳的铜绿,两个灵魂纠缠千年的执念,在此刻突然有了裂缝。
:"你叫什么名字?"沈翊冬忽然问。
宋予愣住。
他穿越到这本小说里已经有半年,始终用原主的名字,从未有人问过他真正的名字。
虽然自己和暴君同名.........
:"我..."
他张了张口,却见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雪初融,带着某种了然的温柔。
:"不必说了。"
他转身走向厅堂深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明日我会送你离开。"
沈君廷站在原地,斗篷下的手指攥得发白。
宋予听见他极轻极轻地唤了声
:"二哥.........."
白衣男子脚步未停,只微微侧头
:"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当石门缓缓合拢,宋予听见沈君廷压抑的啜泣。
烛光在石壁上投下斑驳光影,像极了纠缠不清的命运。
[作者撑不住了,打算先入土睡觉,情节有误的话我明天再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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