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铃断,血蔷薇即开;若誓破,渊冥终成渊。
——
倾盆大雨纷纷而下,整条道路上都堆满了深深的泥浆。
这样的道路,白岺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
每当麻履踏碎一洼又洼泥潭时,泥土总会将他的脚深深的包裹到一起,这种凹陷感就像他的情绪一样,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令人难堪又无奈。
他猛的将脚从泥潭中伸了起来,使劲的跨出泥潭的包围,并开始向前奔跑着,猛烈的雨水很快落满了他的整张脸,并从他的眼角,鼻梁上滴滴答答的滴落着。
白岺用自己的袖子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边擦边跑着,他仰望着前方的神庙,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压迫与无望。
不久,钟声敲响了。随着钟声的响起,周围的树木也开始逐渐枯黄,月光将树木的影子渐渐拉长,形成各种扭曲的表情。白岺的脚步不断加快,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见到他的最后一眼,可是一切都要来不及了。
随着脚步的加快,他的力气也逐渐耗尽。半小时后,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片枯黄的樱花从空中飘落,划过了他的脸颊。他望向眼前的樱花树,一个虚幻的身影伴随着声音从他脑海中闪过。
"岺,等我回来"。
"泠昭……"他缩紧双眸,紧抓着那朵樱花,随着钟声的渐近继续迈开步子跑了起来,这一次他比往常跑得更加快。
终于,鲜血流满了他的双腿,并使他的麻履浸成了深深的红布,他终于见到了他没有到达的那座神庙,他扶着柱子一步步走向神庙的祠堂。
无数面红色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空气中漂浮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一面面生锈的大鼓整齐的排在祠堂的门前。
白岺走上台又一台青砖台阶,他的喘息声也开始变的越来越急促起来。
他来到祠堂的门前,颤抖着推开了大门。
"吱呀——"大门仿佛发出了极度刺耳声音,像是脱落的树皮。
站在白岺眼前的是一位背对着他的少年。少年身着一身奇怪的白衣,黑色的发梢间滴着血珠,一动不动的站在祠堂的中央。
"泠昭……"白岺一步又一步的向前靠近,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但他这一次不再紧张,而是意外的感到兴奋,以至于眼泪流满了他的整张脸:"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为什么要来见我",少年忽然打断了白岺的话。
"泠昭,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满是刀痕与血迹,他伸出双手,对着少年微微一笑。
白岺非常惊讶,急忙说:"泠昭?你……"
一道光影闪过,血液从少年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白岺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他下意识的立刻向前扑去,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却在在快要抓住衣角的那一刻,一声铃声响起。
梦境破碎,白岺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切依旧如初,正在烧水的茶壶,温和的阳光,和吱呀作响的木窗……
白岺叹了口气,他将目光扫在了地上——一个染满干血铃铛,铃铛的表面充满了裂痕与血液。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又是这个梦,我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可是再做多少次,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他望向木窗外,下床捡起了那个破碎铃铛,并将木窗关闭。心想着:也是时候该给那个人一个交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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