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林深将录像带插入老式放映机,画面中雪花闪烁片刻后,终于清晰起来。林淑琴背对镜头,动作慌乱地将账本投入壁炉,火焰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透着近乎疯狂的偏执。陆沉舟的父亲持枪的手微微颤抖,喉结滚动数次才开口:“琴,收手吧,别让仇恨毁了所有人。”
“毁了所有人?”林淑琴突然转身,眼中布满血丝,“是你们先毁了我的人生!当年要不是你和那个女人联手设计,我的孩子怎么会死在那场‘意外’里?”她突然抓起桌上的匕首,“今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传来玻璃碎裂声。镜头歪斜着倒在地上,最后定格在陆沉舟父亲被划伤的手臂,以及他藏在身后的半截文件——上面隐约可见“新光矿业”的字样。
“新光矿业?”陆沉舟猛地坐直身子,迅速打开电脑搜索。资料显示,这家公司正是陆氏集团早期最重要的合作方,却在1990年因“经营不善”突然破产,所有档案离奇失踪。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家族企业并购记录,瞳孔骤然收缩:“当年陆氏收购新光矿业时,所有资金都流向了一个匿名离岸账户。”
林深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想要知道真相,明晚十点,来老纺织厂。别报警,否则你们会后悔。” 她将短信展示给陆沉舟,男人沉默片刻后,从保险柜中取出一把改装过的手枪:“这次我陪你一起去,无论对方是谁,都该做个了断了。”
老纺织厂的铁门虚掩,生锈的滑轮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深握着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蛛网密布的纺织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突然,头顶的吊灯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张队。
“为什么?”陆沉舟的枪口微微上抬,声音冷得像冰。张队摘下警帽,露出左耳后与林浅父亲如出一辙的烧伤疤痕:“因为我才是当年那场抢劫案的真正策划者。”他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你们以为整容只能改变外貌?我可是用了整整十年,从里到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警察。”
林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想起这些年张队协助他们调查时的种种细节——每次关键证据的消失,每次线索中断时恰到好处的“保护”,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当年,你父母发现了我的秘密。”假张队慢悠悠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白蔷薇胸针,“他们想把证据交给警方,所以我只能让他们永远闭嘴。至于林淑琴……”他冷笑一声,“不过是个被仇恨蒙蔽的可怜虫,我稍微引导,她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陆沉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对不起”,母亲失踪前藏在毛衣里的求救信号,原来都是在暗示这个隐藏极深的真相。他正要扣动扳机,却听见身后传来异响。回头的瞬间,一柄注射器扎进他的脖颈,世界在眼前迅速模糊。
“别担心,只是麻醉剂。”假张队看着倒下的陆沉舟,对身后的黑衣人说,“把他带走,至于林小姐……”他逼近林深,“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关于你那个‘意外身亡’的妹妹。”
林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她注意到假张队腰间别着的钥匙串——其中一枚心形钥匙扣,和她在妹妹遗物中发现的一模一样。就在黑衣人靠近的刹那,她突然踢翻身旁的纺织机,趁着混乱钻进通风管道。黑暗中,她摸到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祈祷着它能记录下所有罪证。
地面传来追逐声和咒骂声,林深在狭窄的管道里拼命爬行。当她终于找到出口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于工厂的锅炉房。巨大的蒸汽管道发出轰鸣,假张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能逃得掉?当年你妹妹就是在这里,看着我给她注射第一针实验药剂……”
滚烫的泪水模糊了林深的视线,她握紧口袋里妹妹留下的机械义眼零件。突然,她摸到管道缝隙里卡着的半张照片——是幼年的自己和妹妹,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
“出来!”假张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躲下去,你的小丈夫可就没命了!”
林深深吸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她举起手中的录音笔:“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证据?”假张队大笑,举起手中的遥控器,“知道这是什么吗?陆氏集团大楼的爆破装置。只要我按下按钮,你亲爱的丈夫和整栋楼的人都会陪葬。现在,把录音笔交出来。”
锅炉房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林深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缓缓向前,突然将录音笔抛向空中,同时踢翻一旁的燃料桶。火焰瞬间吞没假张队,她趁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爆炸声和惨叫声,而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陆沉舟,揭开所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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