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闲云掩月,豪华的江家独院别墅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江家老妈子李妈洗刷,碗筷发出的叮当声。只有窗棂间的星点灯火还在亮着,一切是那么祥和,而江望舒这个英俊的富家少年却心事重重。
江望舒瘫坐在书桌前,机械地转着钢笔,目光却死死盯着被揉成团的草稿纸——那是从吴俊手中夺下的残片,谢砚寒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倔强地刺着他的眼。
这时楼下传来母亲温声叮嘱李妈的声音:“把明天给流浪猫投喂的猫粮准备好,再炖点鱼汤,天热它们胃口不好。"
母亲向来心善,收养流浪猫、资助贫困学生,甚至会为电视剧里的悲剧落泪。可这份柔软从未延伸到他的学业上——在她眼里,优秀的成绩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裹挟着茉莉花香的晚风扑进室内。母亲身着淡青色真丝睡袍,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汽,手中托盘上的银耳羹冒着袅袅白雾。“这么晚还不睡?”她将托盘搁在书案角落,目光掠过他眼下的乌青,在垃圾桶里皱巴巴的纸团上短暂停留,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在想白天的事?”
钢笔“啪嗒”坠地的声响惊得江望舒浑身一颤。他慌忙用课本盖住草稿纸残片,喉结滚动着挤出沙哑的辩解:“没……就是做题累了。”母亲俯身拾起钢笔,笔尖残留的墨迹在她指尖晕开细小的黑点,却恍若未觉。她将银耳羹推到他面前,瓷勺碰撞碗沿的脆响像把小锤,一下下砸在他绷紧的神经上。“李妈说你晚饭没怎么吃。”她伸手替他捋开额前汗湿的碎发,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不饿。”江望舒盯着碗里漂浮的枸杞,突然想起白天谢砚寒蜷缩在人群中央的模样。少女脖颈处泛起的红痕,和此刻母亲指尖的温度重叠,烫得他眼眶发酸。母亲却误会了他的沉默,轻叹一声握住他发凉的手:“妈妈知道初二辛苦,但你是要考清北的孩子。”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青筋,语气放得更柔,“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别放在心上。”
记忆如潮水翻涌。去年暴雨倾盆,母亲披着雨衣冲进积水里,只为给流浪猫搭防雨棚;上周家长会,她握着贫困生的手说“有困难随时找阿姨”,眼里满是疼惜。可当他提出想参加山区支教活动时,母亲却将报名表揉成团:“先把成绩稳住,这些事等中考完再说。”此刻母亲温柔却坚定的目光,让他喉咙发紧——他何尝不懂,母亲的严厉背后是沉甸甸的期待?
“我知道了。”江望舒舀起一勺银耳羹,甜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却尝不出半点滋味。母亲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起身收拾托盘时,指尖突然顿在垃圾桶上方。江望舒屏住呼吸,看着她将纸团展开,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这字该练练了。”母亲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轻松得让他几乎落泪,“等中考完,妈妈给你报个书法班。”她转身时,睡袍下摆扫过他冰凉的脚踝,“趁热喝,凉了伤胃。”
房门缓缓合上,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江望舒跌坐在椅子上,窗外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月光爬上书桌,照亮母亲遗落的钢笔——笔帽上还沾着她指尖的墨迹,像极了他藏在心底,永远无法言说的秘密。那些伤人的话,那些违心的冷漠,不过是他用“优秀”作盾,笨拙守护的、无人知晓的妥协。
格兰芬多都在战斗,而我这个哈迷困在斯莱特林的深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