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下得真的很大
刘耀文站在严家外,浑身湿透,皮衣里的白衬衫黏在伤口上,血丝混着雨水,在脚下积成淡红色的水洼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的
可他还是来了,像条被丢弃的野狗,固执地等在原地,期盼着主人出来
最后倒在积水里,苍白的脸被雨水冲刷得近乎透明,嘴里还在呢喃温月瑶的名字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搬进来,无一不在忌惮一旁脸色铁青的温月瑶
温月瑶:……
她本以为刘耀文一直在楼下客厅,没人上来通知她是另有原因
可现在告诉她,这小狗至始至终都没进来,一直在外面带伤淋雨,这谁能忍?!
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等到他们把刘耀文带去客房,这才抓住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的衣领发起责难
温月瑶:我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受着伤呢,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佣人A:不是的温小姐,我们一开始有请刘少爷进来过,但他一直拒绝,只让我们喊您出来
温月瑶:那你们倒是喊啊
佣人A:温小姐,这,没有人下令的话我们真的不敢上楼打扰
温月瑶:一群冥顽不灵稀里糊涂之辈,如果他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佣人A:少爷(鞠躬)
温月瑶转身看到严浩翔过来,没搭理他,去安顿刘耀文那屋和医生沟通去了
佣人A:少爷,这…
他站在背光处,阴影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严浩翔: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咋咋呼呼的声张,安静把他送去医院就行
严浩翔:省得死在这里,脏了我严家的地
佣人A:是,我明白了
医生:温小姐,这是药品以及注意事项,请遵循医嘱服用,愿刘少爷早日康复
家庭医生给刘耀文的伤口做了最专业的处理,不出一小时,他睫毛颤了颤,终于从混沌中挣扎着睁开眼
温月瑶:耀文,耀文你感觉怎么样?
温月瑶本就坐在床边,第一时间上前查看
刘耀文动了动眸子,在床沿处看到了同样守着的严浩翔
严浩翔:……
刘耀文:……
空气有些许凝固
刘耀文:啧
严浩翔:切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给对方翻了个白眼
温月瑶:你俩还挺有默契,同步率百分百啊
刘耀文:叔叔说你来照顾严浩翔,可我怎么看他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小狗虽然身体虚弱,但嘴炮技能满点,疯狂挑拨离间
严浩翔:听出来了,冲我来的
刘耀文:不然呢?严少爷好大威风,喝个药都得别人把碗端到嘴跟前
严浩翔:你想体验一把我也可以给你端一下,就看我端过来的你敢不敢喝了
温月瑶:行了别吵吵了,严浩翔喝过药好多了,倒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刘耀文:我让他们喊你出来,他们不肯
严浩翔:她没空出来,你也没腿进来吗?淋个半死是给谁看的,还真难猜
刘耀文:严家门槛太高,过去温月瑶总被拒之门外你比谁都清楚,我和她是一家人,同样还是避开的好
温月瑶:……根本插不上话
他们俩个,已经吵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在此期间温月瑶接到了一通电话,默默起身走到走廊去接
温月瑶:喂,真源
张真源:阿瑶,你连着请了两天假,我很担心你
张真源:是出什么事了吗
温月瑶:没有没有,明天我正常上课,不碍事的
张真源:是吗,没事就好
张真源: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讲
温月瑶:哎呀不用,你又不欠我什么
站在二楼往下望,楼下严母醒了,此刻正在和保姆交流着写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过来,视线相撞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张真源的轻笑声
张真源:必须得有亏欠吗?
他的声音像屋外雨后的空气,凉而清润,落在耳畔时莫名让人心尖发颤
温月瑶:啊?倒也不是啦
张真源:阿瑶,我愿意帮你,纯粹是我想对你好
张真源:这并不是因为亏欠,是关心,需要我的话,随时找我
温月瑶: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月瑶觉得张真源这句表忠心有强烈的引导性,这让她有种直觉
有朝一日这句承诺绝对会一语成谶的直觉
电话挂断,张真源瞥了眼在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敖子逸
敖子逸:唉兄弟,我活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你夹着嗓子说话
张真源:你什么时候走,赖在我这儿了
敖子逸:开玩笑,外面现在大暴雨,我从头到脚贵的要死, 晚上有饭局呢还,湿不了一点儿
他说着又翻了个身
敖子逸:这阿瑶,是温月瑶吧,你可以啊,勤勤恳恳守护人家这么多年,终于跟人家说上话了
敖子逸:好消息,说上话了,坏消息,人订婚了
张真源:人这一生,花三年学说话,花一生学闭嘴
张真源:把嘴守住了,可以防止自己惹祸
敖子逸:行行行,不乐意听我不说了,也是奇怪,一个女生而已,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疯的想抢
敖子逸:之前贺温两家的订婚宴我没去,本来觉得没必要,这下倒是让我有些好奇,这温月瑶是何方圣神了
张真源:是觉得自己过得太顺了,想再找点绊子吗?
敖子逸:已老实求放过,不过话说回来,你手腕的伤谁搞的?
敖子逸打从来那会儿就瞧见张真源胳膊上的伤口了,密密麻麻有好多,看起来像割伤的
听他问起,张真源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张真源:前两天顺手救了温月瑶他弟弟,划伤的
敖子逸:哦害,原来是大爱无私啊,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自残割伤的
敖子逸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张真源完全不像是会自残的人,打架摩擦到也合乎情理
他问完就忙工作去了,全然未曾察觉张真源唇角温润的笑意一点点剥落,闪电撕裂云层,雷声宛如巨兽的咆哮,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这是铅色地平线上的阴郁的世界
犹如一方瓦罐
敖子逸不会知道的,没人会相信,白日里温润如玉的君子,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却会在无人处划破皮肤,用自己的鲜血一遍遍描摹温月瑶的名字
张真源:他们可要拼尽全力的去撕咬对方啊,像最原始的野兽那样
张真源:我已经迫不及待,布下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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