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汴京城迎来了它崭新的一页。今日的潘楼,因换了新东家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楼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琴瑟相和,宛如天籁。那簪花娘子穿梭于宾客之间,身姿婀娜,面容娇美,每一个笑容都似能倾倒众生,举手投足间尽显无限风情与妩媚,为这热闹非凡的场景,更添一抹迷人的色彩。
在楼中雅间之内,檀木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潘楼的东家柴大官人,今日特意宴请几位好友,然而刚踏入雅间,便见表弟以围帽遮面而坐,那刻意掩饰的模样,一眼望去便透着几分蹊跷。
柴安心下虽明了,却并未立刻发作。他先取了澡豆仔细净手,待指尖残留的最后一丝凉意散去,方才开口说道
柴安:不是说怕风吗?这窗户都关了,还不摘了,又不是小娘子。
一旁的梁俊卿也跟着附和
路人甲:你个大男人出门,还戴这个?
说着便要伸手去摘,却被对方躲了过去,最后还是柴安看不过眼,一把将围帽掀开。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范良翰只能以扇遮面,搪塞道
范良翰:昨儿被蜂叮了好大一个包,别碍了观瞻。惭愧惭愧!
范良翰:不不,是夜里多饮了几盏,不意摔出来的,怕人笑酒醉鲁莽,还望诸位恕罪。
这番颠三倒四的话,说的人糊涂,听者亦糊弄。众人心中明镜似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只是旁人不愿深究其中缘由,柴安却看不惯这等行径,将屋内其他人撵了出去,才示意表弟放下折扇。
只见范良翰脸上青紫交错,模样狼狈,一旁的梁俊卿见状,忍不住打趣
路人甲:哎呦,好大的一只蜂啊!
#柴安:又是你娘子打的?
范良翰:不不不,是我昨夜酒醉,同婢女谈笑无忌,惹得娘子动怒。两相争执下,我从床上跌下来的。不碍的,不碍的。
柴安望着表弟那窝囊的模样,只觉怒其不争,对表弟媳妇的跋扈行为,更是愤懑难平。他实在忍不住要替表弟出头,全然不顾范良翰惊在身后连连呼喊“使不得”,便大步流星朝范府而去。
另一边,潘楼之外的一辆马车内,从洛阳前来汴京投亲的郦家母女,正坐在车中梳洗打扮,她们等下可是要去见亲家,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只听得四娘好德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好德:娘也真是小气,何不雇个轿子进城,既方便又体面。
她这话还未说完,却惊醒了一旁熟睡的五娘乐善。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闹腾起来,这一闹,倒是让车内充满了活力。最终,还是当娘的郦娘子发了话,制住了两个淘气包。
郦娘子一边给五娘梳头,一边向几人抱怨
郦娘子:别提那帮天杀的啊!青天白日的就做起梦来了,张口就要一百二十文。一百二十文呢!
见小女儿嘟着嘴,连忙安抚道
郦娘子:回头啊,到了你二姐姐家里啊,轿子啊,尽你们坐个够。
#好德:这还不都是因为娘你,不让我们用自己的钱去坐轿子,不过是区区一百二十文罢了。
#好德:想当初我们跟随六娘在雄州之时,那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这点小钱,连赏给帮闲跑腿都嫌少呢。
好德满不在乎的说,看见母亲狠狠的瞪着自己,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母亲忌讳她们提及雄州之事,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说来都怪五妹管不住那张嘴,倘若不是她将她们在雄州的经历全说出来,娘也不会知道。可能此时她们还在雄州,同六娘一起自在逍遥,又怎会被母亲拘在身旁,来到汴京生活。
六娘也因此受到牵连,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只能结束北地的生意。这次也因为六娘要前往雄州,处理生意最后的收尾,才未能与她们一同前来。
想到此处,四娘转头瞥了五娘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五娘怎会不明白这眼神里的意思呢。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自己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头一遭出门闯荡,轻轻松松便赚得几十万贯,而且是无本生意,一时兴奋过头,这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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