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寻找据点

原本洁白的墙面被染上了暗红的血液，就像是孩童打翻的红色染料一般。墙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宛如这幅“血色画作”的点缀。墙根处躺着两具被打得残破不堪的尸体，仿佛破娃娃一般。蓝卫挥了挥手，示意队伍中的其他人原地等待，自己则上前查看这两具尸体。

地上，红色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混在一起，好似被打翻的豆腐脑。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部被12.7mm亚音速重弹撞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另一具尸体的胸口和腹部被撕开，内脏如同破布袋里的杂物般洒落在地，肋骨碎片与碎肉混杂在一起，这一幕让蓝卫不禁一阵反胃。

蓝卫在这两堆碎肉中翻找着，双手沾满了鲜血，最终只摸到一把格洛克17、一把格洛克18以及通用的10个弹匣。食物和部分药品已被损毁，仅剩下两瓶还算完整的碘伏。蓝卫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两瓶碘伏和两把沾满血的格洛克回到了楼梯口的队伍中。

蓝卫将手中的格洛克18扔给了刘星宇，语气中难掩关心：“拿着。”

刘星宇一把接过，调侃道：“哟，这么好？”

蓝卫擦了擦手中的格洛克17，漫不经心地回答：“怕你死了而已。”

刘星宇自信满满地说：“别看不起我！”

蓝卫将手中的格洛克退了弹，放回背包，把9×19mm手枪弹扔给了浮生，像老师对待学生一样回应道：“好好好。”

蓝卫来到旁边的出口，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丝毫掩体，周围一片死寂，但蓝卫隐隐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条街道。

浮生那憨厚的声音在蓝卫耳边响起：“放心走，我进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个。”

蓝卫心中不免生起一丝怀疑，将浮生往屋里拉了拉，指着那两具残破尸体所在的房间问道：“你从一层进来的，怎么没看到这两位？”

浮生似乎有些生气：“你不信任我？他们是后来进来的呀！”

蓝卫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圆场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从这里过去安不安全。”

浮生没有回应，只是扛起MG42，一路小跑跑到了马路对面的网吧里。

蓝卫原本伸出想拦住他的右手，慢慢握成拳挥了挥，喊道：“快速通过，不许犹豫！”说着，他右手紧握191的护木，单手拎着枪，压低身姿跑了过去。 刘星宇见状，也效仿着跑了过去。

压力此刻给到了潮汐，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把2米多长的大枪。潮汐深吸了几口气，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他几个箭步冲了出来，然而，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子弹、击起的碎石和烟尘在他身后涌起。好在潮汐最终还是跑了过来。

刚跑过来，潮汐的双手便如钢钳一般死死抓住蓝卫的肩膀。蓝卫立刻明白他负了伤，赶忙搀扶着他靠在墙根坐下。蓝卫蹲下身子，一把将潮汐早已被血浸湿的裤子卷了上去。他仔细查看后发现，潮汐的小腿上密密麻麻扎着子弹碎片和绿豆大小的碎石，鲜血正慢慢渗出，但好在没有伤到主要血管。

“刘星宇！镊子、绷带、无菌棉、碘伏、酒精，能拿的全拿过来！”蓝卫的声音中明显带着焦急和担心，以至于把191撩到身体右侧时，手还在颤抖。

蓝卫一把接过刘星宇递过来的东西，打开酒精，小心翼翼地在镊子上倒了些，随后又在潮汐水壶的盖子上倒了些许。他用镊子夹起一块拇指大小的无菌棉，沾上酒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潮汐受伤的小腿。

剧烈的疼痛让潮汐忍不住“嘶”了一声。蓝卫将表层的血迹和污渍擦干净后，便小心地用镊子夹取卡在皮肉中的子弹碎片和碎石。 好在这些东西都扎得不是很深，简单几下便取了差不多。

接着，他用沾了碘伏的无菌棉擦拭消毒，取一块大一点的无菌棉，稍微撒上一点点碘伏，轻轻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一层层地包扎好，算是简单处理好了伤口。 蓝卫深吸一口气，头上豆大的汗珠说明他刚刚有多紧张。

潮汐看着包扎好的小腿，平静地问道：“不用止血的吗？”

蓝卫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你这又没伤到主要血管，要不然以我的医术，你就等死吧。”

说着，他把没用完且干净的药品还给了刘星宇。 潮汐慢慢站起身来：“那谢了哈。”

蓝卫摆了摆手，微笑道：“兄弟间道啥谢，叫声爹就好了。”

潮汐撇了撇嘴，开玩笑道：“那我还是去死吧。”

刘星宇拍了拍蓝卫：“我有些饿了。” 蓝卫打开自己的背包看了一眼，拿出几块压缩干粮和能量条，无奈地说：“这些你先拿着吃，等我们找个地方，这地儿不安全。”

小队所处的房间是一家网吧，阴暗的房间里，一台台布满灰尘的电脑有序摆放着，看起来配置还算不错。但此刻，小队可没心思关注这些，他们来到前台旁放着零食的地方。

蓝卫大致看了看，这些零食不是袋子破了，就是肉眼可见地变质了，找了半天，没有一样能用得上的东西。 蓝卫无奈地叹了口气，上了楼。

潮汐似乎有些不解：“上楼干啥子？为什么不直接从后门走？” 蓝卫忍不住笑了笑，指着外面说：“不把刚刚打你的那个敌人干掉，我们走不掉，就算走掉了，我心里也不踏实。”

来到二层，蓝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确认里面没人后走了进去。这个房间由不同的小隔间组成，只有一扇被窗帘遮挡的窗子。蓝卫小心翼翼地撩开一点窗帘，便能看到街道和高高耸立的大楼。

他仔细观察了半天，终于在11点钟方向、500米处的一个饭店二楼，看到一个趴在餐桌下架着M249轻机枪的小伙子。

蓝卫招呼浮生和潮汐过来，激动地说道：“浮生，潮汐，过来，过来。”说着，他拉来一把椅子，把窗户闪开一条缝，“从这个位置架起MG42打！”

浮生揉了揉肩膀，不太乐意地说：“蓝哥，要不你来吧，我这肩疼得厉害。再说了，这距离太远了，你来吧。”

蓝卫笑了笑，没有反对，似乎还挺乐意。 蓝卫把两脚架架在窗户口上，潮汐在后面扶着。他慢慢瞄准目标，轻轻短扣了一下扳机，仅仅这一下，瞬间就有近10发子弹飞出。强大的后坐力差点把蓝卫推倒，他的肩膀也传来阵阵剧痛。

不过，那几发子弹命中了目标。 7.92mm的子弹撕碎了那人的防弹头盔，凯夫拉纤维如蒲公英般被打飞后飘落。他的头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如同炸裂的西瓜一般，碎块四处飞溅。

蓝卫再次开枪，这次的目标不是人，而是那把M249。子弹撞击的瞬间，M249如同乐高玩具般散落一地。 蓝卫揉了揉肩膀，疼得忍不住“唔”了一声。

潮汐轻轻拍了拍蓝卫：“怎么样？爽吧。” 蓝卫刚要说话，就被刘星宇打断。刘星宇递上一片万痛筋骨贴：“贴上吧，兴许会好一些。” 蓝卫笑了笑，一把接过。

太阳渐渐下山，月亮接替了太阳的工作，挂在天空中。小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据点，只能在一个距离中心公园800米的高楼顶上，度过这漫长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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