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油灯和地道

悦菁带路来到了后厨，腐烂的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蓝卫一时间竟然没法进去，捏住鼻子憋着气才走进去。翻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桶菜籽油。蓝卫拎着菜籽油放到了门口，反观刘星宇和悦菁好像有些不大理解。

刘星宇率先发问，指了指桶中那已经浑浊不堪的油：“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吃吗？”

蓝卫用刺刀划开了塑料油桶，简单看了看里面的油：“我可没说要吃，这东西我可是要当灯使的。”

刘星宇不解地说了一声：“灯？”然后摸了摸下巴，突然才反应过来：“你说的不会是古代那种油灯吧？”说着，她的眼中透露出了丝丝自信。

蓝卫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后拎起油桶：“你们俩找点儿不用的废衣服，又或者是被子什么的，撕成手掌长、两个手指头粗的布条，做灯芯。”说着把刺刀扔给了刘星宇。

刘星宇看了看蓝卫的背影：“你干什么呢？”

蓝卫指了指战壕的方向，装模作样地说：“当然是继续工作了。”说着转头又看向了悦菁：“工兵铲能不能？”蓝卫有些不好意思地索要。

悦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无语，把工兵铲抽出扔了过去。蓝卫一把接住工兵铲，拎着油就一步一步前往战壕准备工作。

刚来到工作的地方，就见到浮生和潮汐可能是因为工作太热，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手中的工具已经挖了一个不知道多深的大坑。蓝卫刚要问为什么要把上衣甩掉，转念一想也对——身上就一件衣服，汗透了或者弄破了又没有衣服换。

“蓝队！”潮汐那累得有些喘的声音打断了蓝卫的思路：“我们决定挖一条地道直通空投的绿化区，然后再挖战壕。”

蓝卫还没反应过来潮汐刚刚叫了他什么，只是反驳了一句：“那要是塌了不就炸了吗？不大安全呀。”

潮汐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挖成倒梯形，再挖深一点。实在不行再拆点床，弄点板子支撑一下不就行了。”

“哦。”蓝卫想了想也算是合适，这才反应过来潮汐的称呼：“哎，你刚刚叫我什么？”

潮汐背过身用铲子正挖地道，声音伴随着用力，时不时颤一下：“蓝队呀，一天天的跟个队长似的。刘星宇便让我们叫你蓝队的呀。”说着，他好像更加用力地挖起了地道。

蓝卫刚下去就被吓了一跳：“不是，你们两个傻＊！这你们自己看看有没有快2米多！我看怎么上去。”

潮汐用力地把工兵铲甩到了上面，随后语气很自信地向蓝卫挥了挥手：“来，浮生先把轻的全部送上去。”

浮生听到了一下子不乐意了，语气十分坚定和坚决：“我浮生就是死！死下边！也不可能给你们垫着，让你们上去！”

……

浮生托着蓝卫，蓝卫用力地扒住地面。刚探出一个头，就看到刘星宇和悦菁抱着一大堆碎布条走了过来。蓝卫只露了一个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喊：“刘星宇，把我们的上衣扔过来，我们嫌热给……脱了。”刘星宇眼中闪过一丝无语，但还是转身把衣服像扔垃圾似的扔了过来。

蓝卫又缩回了坑里，慢慢地把衣服分发穿了上去。潮汐和浮生先把蓝卫送了上去，随后潮汐在蓝卫和浮生的帮助下爬了上来。两人先是躺在地上歇息了一会，直到浮生那有些急的声音传了上来：“你们两个倒是先把我拉上去啊！”

实在没办法，蓝卫趴在坑边，把手伸向了浮生。可是两人就是只差了那不到10厘米，而且如果蓝卫一用劲儿，搞不好会下去。

蓝卫实在没办法，开玩笑：“把PTRD给我拿过来，咱给他毙了。”

浮生的脸刷一下子红了，语气也变了：“你们两个畜生快拉我上去！”

蓝卫接过PTRD退下子弹，拉上保险，把枪托递了过去。蓝卫用尽了力气也拉不动，转头一看，浮生就抓着枪托等着蓝卫生拉硬拽地给拉上去。蓝卫一阵无语加生气……

蓝卫笑了一下，向潮汐给了个眼神，咬着牙：“来，给我一颗雷。”

“哎哎哎！别！别！”浮生这才怂了，拽着枪托双脚用力地往上爬。壮实的身躯在一次次的发力中抖动着。

刘星宇和悦菁正坐在沙发上搓着布条做灯芯。蓝卫深呼了一口气，也没工夫管这些了，又以队长的语气开了口：“来！同志们开始做油灯吧！”说完，蓝卫去后厨抱了点碗回来。工具齐活，众人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一桶油用完了就再去后厨搬一桶，灯芯需要在碗中的油里泡着，来保证以后的可靠性。

终于到了傍晚，蓝卫用火堆里的火点了一盏灯作为实验。一盏冒着丝丝黑烟的油灯，脸就在这黑暗中亮了起来。

在大坑的位置放置一盏，来保证半夜不会有傻孩子掉下去摔断什么地方。

半夜，圆圆的月亮在天空中懒洋洋地挂着，周围无数的繁星像烧饼上的芝麻，细细一闻好似还发出丝丝的香气。但是透过一旁还没来得及堵严实的大门缝隙里，看向50米外大路上的那些光亮，很是破坏环境。

蓝卫架起191，对准了一个目标。刚要扣下扳机，一想到队员们还在休息，便收起了枪。蓝卫又坐在沙发上摆弄起了自己的刺刀。锋利的刺刀在火光中闪着寒光，可这对于刺刀而言还是过于锋利。借着火堆微微的光亮，蓝卫把刺刀按在地上，轻轻地磨着——只有磨得不太锋利，才能保证刺刀刺入敌人身体时不会被骨头卡住。

“嚓嚓”的磨刀声微微地响着。

处理完刺刀，蓝卫慢慢地也觉得无聊。低头看了一眼191，抽出了里面的清理工具，慢慢地清理着枪膛、枪机、各个零部件。边擦着，蓝卫脑海中还在想：“空投里到底有什么呢？医疗器械？子弹弹药？”说着，蓝卫就已经忍不住对空投的饥渴，扭头看到了大坑油灯旁边放着的那把工兵铲——那是潮汐的，一旁还放着浮生的镐子。

蓝卫借助着坑旁边方便上下的绳子，慢悠悠地下了坑。用手中的镐头一下下地凿着，每凿一下就有碎石和土掉下来。掉下来的碎石和土用工兵铲铲到上面，再继续挖。终于到换岗的时间，蓝卫硬是把地道往前推了2米。蓝卫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

次日午后……

地道已经向目标又延伸了大概10米的距离。地道的高度不高也不宽，只能让一个人弯腰通过。虽然很不舒服，但是至少能保证取到东西。挖出的土有一部分被堆在了坑中，修成了楼梯的样子，方便进出地道；还有一部分被做成了沙包，堵住了酒店一层各个能进入的窗口和门，哪怕是通往二层的楼梯口也被堵上。

悦菁趴在一旁的射击位上，透过射击孔观察着空投附近。阳光从射击孔洒进来，95式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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