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天心疼啦（修仙）

山风裹挟着松针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徐乐天拢了拢单薄的青色弟子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磨损的针脚。

晚霞将清寂峰的轮廓镀上一层血色，远处寒潭方向传来断续的咳嗽声，像钝刀锯着他的神经。

『宿主大大，您的心率已经超过120了，需要系统播放舒缓音乐吗？』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闭嘴。"徐乐天咬住后槽牙，靴底碾碎了一截枯枝。

刘三儿油腻的笑脸还在眼前晃动，那袋掺了料的辟谷丹沉甸甸坠在袖中。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外门大比时，楚暮寒捂着腹部跪在擂台上的模样——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装出来的。

寒潭的水汽已经能舔到脸颊，徐乐天藏在岩石后屏住呼吸。

暮色中，楚暮寒正弯腰捡拾潭边的月见草，宽大的灰白弟子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青紫交错的藤条印。

他动作很慢，每次俯身都要扶着膝盖停顿两秒，像台生锈的傀儡。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体温异常！』系统突然弹出半透明光幕。

『当前体表温度35.2℃，心率48次/分，呼吸......』

徐乐天瞳孔骤缩。数据旁边浮现着楚暮寒的经脉模拟图，原本该如星河般璀璨的灵脉此刻布满蛛网似的黑斑，丹田处盘踞着团蠕动的不明阴影。

这哪是亚健康？根本是行走的尸体！

"谁？"潭边的人影突然转头。徐乐天来不及躲闪，正对上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月光下楚暮寒的脸色白得发青，嘴角还沾着点可疑的褐色药渍。

"徐师兄也来采药？"楚暮寒直起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结痂的针孔。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得很吃力，仿佛每个字都要从荆棘丛里扯出来。

徐乐天盯着他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凹陷得像能盛住月光。

原著里未来魔尊屠城时的暴虐形象突然裂开条缝，露出内里这个连站直都要偷偷扶着石头的少年。

不太好？徐乐天脚步一顿，看向寒潭方向。那个沉默捡草药的、单薄如纸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捏了捏拳头，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隐隐作痛。

『警告！检测到敌意目标接近！』系统突然警铃大作。徐乐天猛地回头，看见刘三儿带着两个杂役弟子从竹林转出来，手里晃着个熟悉的青瓷药瓶。

"哟，楚师弟又在吃独食？"刘三儿一脚踢翻草药筐，月见草散落在泥水里，"掌教说了，寒潭的灵草要上交......"

徐乐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看见楚暮寒默默攥紧的拳头又松开，看见他垂下眼皮时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更看见刘三儿腰间挂着的外门总管令牌——那上面有和药瓶底部相同的莲花暗纹。

"刘师兄。"徐乐天突然跨步上前，靴子故意踩住对方衣摆，"你袖口沾的是朱砂还是血？"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暮寒抬头看他时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熄灭。

徐乐天知道自己在冒险，但系统刚刚传输的毒素分析图正在视网膜上闪烁——那些侵蚀经脉的黑斑，分明是长期服用混有噬灵砂的丹药所致。

山风突然变得刺骨，徐乐天摸到袖袋里那包辟谷丹。或许真正的深渊不是寒潭，而是那些在光天化日下递出去的"解药"。

他望着楚暮寒弯腰去捡浸湿的草药时发抖的手指，突然理解了系统为什么总在尖叫。

啧，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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