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你开口为他们求情,就留他们一命吧。”
女娲见杨戬出面求情,看在他是自己继承人的面子上,女娲摆了摆手,让那些人退下,懒得看他们死里逃生的喜悦和感激。
被宽恕死罪的人,有些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自己不用死,死里逃生后,千恩万谢的跪下谢恩告罪。
她眼眸微眯,审视意味的目光投射在杨戬身上,她这个继承人哪里都好,能力出众,处事得体,进退有度。平时都是谨遵她教诲的,今日居然有了异议,选择为这群人求情。
当殿中的人退下只剩下女娲和杨戬时,她语气微沉,眼中审视意味的目光不减半分,对于杨戬反常的行为,她需要一个解释。
“他们于你并无交集,留着他们有什么其他用途吗?”女娲语气淡淡,那些人的命对她而言如同蝼蚁。她高高在上,漠然至极的姿态,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句话,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他们并无反心贸然处死,恐会引人非议。”杨戬俯身沉声镇定回答,面对女娲审视探究的眼神,不露怯意。
女娲讥笑几声,眼睛一倪,眉心微皱的反驳杨戬的言论道:“只要你足够强大,谁敢在背后非议你?他们只会畏惧你。”
杨戬没有出言违逆女娲的教诲,沉声赞同说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群人的性命已然保住。他见好就收,无需争那一时口舌之快,因为没有意义,争赢了不会得到赞誉,只会引得女娲不满。
见训诫得差不多了,女娲叹气摆手示意杨戬离开,杨戬会意拱手告退。
杨戬面无波澜的行走在大道上,还是那条长廊,还是那个人,一成不变的生活,始终如一的立场。
守护生灵的大道是尸横遍野,女娲给他的教诲真的是对的吗?公平需要牺牲,无谓的牺牲真的是为了守护吗?
如果是为了守护,为什么曾经驻军守护之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为什么日之塔的魔道家族生生世世都要为莫须有的罪名受尽苦难,死了也不能脱身?
他曾经问过给予日之塔魔道家族这样的处置是否合理,是否公平?得到的答案令他大失所望,魔道家族或许无罪,他们只是想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
但他们的暴动在神的眼里是挑衅,是藐视神的威严,所以他们被判有罪。一次为不公向神讨要说法的不忿,被判处永生永世的极刑,曾经的功高苦劳没有得到奖赏就被一笔勾销。
办事不利会死会受罚,办事太过得利会被狡兔死走狗烹,他遵从的大道,真的是对的吗?他不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土壤之下是他一颗又一颗的种子,他不止在此时困惑,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都有所困惑。
那么多颗怀疑的种子深埋底下,它们需要一个时机一个雨季,它们在等待生根发芽的时期。待它们全部生根发芽之时,独属于杨戬自己的大道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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