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

　　杜缉熙感觉自己能对外自称自己是“小海月”了，她终究还是成为了那个又要顾头又要顾尾的打工狂魔。

　　暃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帮忙的人，只见那人身着暗紫色的战袍，气场冷然因为刚刚释放威压的缘故，还带上了几分犀利。

　　方才的交战，暃注意到了那人和杜缉熙用的术法颜色气息相同，他们用的可能是同种术法，所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暃隐隐猜出了那人来自什么阵营，但不明对方的身份，能和杜缉熙实力相当分庭抗衡的人，在倒悬天的地位不会差。刚想询问，被对方洞察到。

　　“你…”

　　“倒悬天，杨戬。”

　　只听对方语气淡淡的说明了身份，便没有了下文，看起来是个极其冷漠淡然的人，不喜多言。

　　弥漫的雾气渐渐褪去，杨戬和杜缉熙都见到了对方熟悉的容颜。姜子牙被封印的那场宴会上，他们举杯说望此生不必为敌的字字句句，仿佛只是个笑话。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霎时间的愣神，引来对方的一声声似嘲讽又似苦涩的轻笑。

　　“你不是说望以后不必为敌吗？”

　　“你不是说会随明主吗？”

　　相同格式的质问，不约而同的沉默。杨戬紧抿的唇瓣，杜缉熙预料之中又难免苦涩的眼神。

　　暃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了什么大瓜，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与暃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杜缉熙身后的秘玉会成员。

　　他们有结界的保护，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看到又来了一个对手，他们有点担心前方杜缉熙的死活。万一杜缉熙打不过，他们不是全得死光光？

　　心中忐忑但曾风光无限位极人臣的某些成员，看出了杜缉熙和另一位敌人不普通的关系。浪迹过风月场所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猫腻。

　　没有性命之忧又忐忑不安的他们，开始找话题缓解心中的恐惧，简称唠嗑。

　　“我觉得咱们那位杀神和对面那个强点的敌人，关系不一般。”

　　“想死啊你，敢给大人起绰号！”

　　“重点是绰号的问题吗？我觉得他俩是旧相识，认识很多年，关系非同小可的那种。”

　　“哇，你好懂哦。”

　　“到底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啥也不懂。”

　　“我看不是我没见过世面，而是我没逛过青楼吧？”

　　杨戬眼中神色不明，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能暴露出他此时心里并不平静的，只有上一秒微颤的眼睫。

　　杜缉熙曾经是姜族天骄时，他们是还未敌对的敌人。

　　杜缉熙是帝俊臣子时，他们是必定敌对的敌人。

　　所有人都在变，就连他们曾经明知不可能实现，却依旧固执许下的诺言也在变，只有他杨戬从始至终未变分毫。

　　杜缉熙知道沙之盟和倒悬天联盟了，杨戬是女娲的继承人，他会来帮助玉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纵然知道事情缘由，她还是故作高傲，装作不在意的询问。

　　对面沉默了一瞬，漠然的表情依旧，只是迟疑简短的答复，杜缉熙却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些不甘不愿，内心挣扎。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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