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半响,再三反思,自觉自己没有与以往不对的地方,便眉头轻蹙,略有不解的询问:“我不一样还是我吗?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海月的云中蝶使躯体琉璃化,之前有魔化执念的副作用,你手腕上契约的灵蝶恐怕也是如此。”
杜缉熙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马可波罗,看着他笃定的架势。表情淡漠,似毫不在乎,又似是内心存疑的问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不会只是猜忌的空谈吧?”
马可波罗内心苦笑,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啊。别人看不出来,可我没可能看不出来,因为我们曾经是那样的熟悉,性格又是那样的相似,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给我的感觉和以往不同了,从前的你,纵对帝俊有千万般好,也不会因为他而对我冷眼相待。
我觉得你变了的感觉确实是猜忌的空谈。毕竟我总不能跟你说,我从前感觉你爱我,现在却感觉不到你丝毫爱意了吧?
爱与不爱的感觉很好分别的,我甚至不用听你说话,你就单单站在那里,我就能感觉到。
杜缉熙见马可波罗面露沉思,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抬脚准备离开,马可波罗却又再次开口道:“我刚才说的确实是空谈,可是你又怎么担保你没有潜移默化的被影响?”
杜缉熙闻言,下意识抚上右手腕侧的静夜沉印记。马可波罗的话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到底还是在杜缉熙心里留下了疑云。
她眉心微蹙没有顺着马可波罗的话说下去,而是款步走向回偏殿的路。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后方的马可波罗,意外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落寞和受伤。
望着屹立在高处傲骨凌人,老是用玩世不恭掩饰自己内心的人,杜缉熙心里很复杂,心脏就像是被千万根缠绕在一起的细绳勒住一般。
不知是碍于哪方面的因素,她还是低声与马可波罗道了声晚安,孤身走向回清辉殿偏殿的路。
那条路因为有月光的拂照并不黑暗,月光温柔皎洁,它的光芒明明没有给人带来任何温度,却莫名让人感觉温暖。
马可波罗伸出手,看着照在自己手心的月光,只觉得碍眼,月华太过于耀眼盖过了属于他的光辉。
跃身下房檐,余光瞥见暗处缓缓走来的卫野,心里的不快有了发泄的点:“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被海月丑拒了来找我嘲笑你?”
卫野原本冷静平常的面孔听到马可波罗的讥讽顿时一黑,声音也森冷了下去:“你不也一样?你喜欢的杜缉熙一心只有帝俊,只有云中的月亮。”
“你嘲讽我不也是在嘲讽你自己吗?跳梁小丑。”看马可波罗神情一窒,卫野乘胜追击,全然忘记上次马可波罗给他那一子弹的教训。
空气瞬间凝固沉寂下来,马可波罗不怒反笑。就是这笑容,卫野怎么看怎么诡异和瘆人,卫野眼里有了些退意,他感觉他又说话说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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