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不敢赌杜缉熙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也不敢赌在杜缉熙心里有没有比他还重要的人。
所以他选择和杜缉熙一起契约静夜沉,和她共同承受副作用。静夜沉将杜缉熙的思想潜移默化,无知无觉的以另一个契约主人为中心。
他也受着静夜沉的副作用对杜缉熙的执念逐步加深,他是不在乎这对他而言无关紧要的副作用的,因为杜缉熙在他心里本来就很重要。
就算没有静夜沉,杜缉熙也只会在他心里越来越重要,没有倒退的余地。可杜缉熙是怎么想的?他不敢肯定…
他总是仗着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告诉杜缉熙自己想让她知道的,隐瞒杜缉熙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的。包括这次静夜沉的副作用,帝俊也没有告知给杜缉熙。
他时常问杜缉熙会不会恨他,杜缉熙每次都是说不会,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让他心即欢喜又恐慌。
现在太美好,他便开始沉浸在这半真半假编织的虚影中不愿醒来,他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虚影破碎。
鬼使神差的哄骗着杜缉熙契约静夜沉,看着杜缉熙越来越依赖自己,对自己敞开心扉的样子。
他开始看不通,他开始无法分辨杜缉熙的依赖和爱意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静夜沉来自副作用的影响。
越患得患失就越偏执,是静夜沉副作用的影响,也是帝俊自己本身骨子里的偏激、不容拒绝。这份偏激在看到马可波罗突然出现在晚宴现场,出现在他和杜缉熙面前时尤为明显。
明明是情场上共同竞争的对手,可他作弊的运用了些小手段,略胜马可波罗一筹。
但也是因为这作弊的小手段,他更不想杜缉熙和马可波罗接触了。他怕静夜沉的秘密被发现,他怕他的算计被揭穿,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
杜缉熙是对他有爱的,帝俊能感觉到,但他不知道有多少。
在他的视角里,马可波罗更像是杜缉熙的心上人。他曾听手下人说过他们二人有多么的般配,多么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他曾余光数次瞥见他们对视时彼此的笑意,合作出任务时的默契。甚至是哪怕在有静夜沉的影响下,杜缉熙看到马可波罗疑似有叛变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为他做假证,事后再询问。
将眼前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衣衫,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感觉着自己内心始终平复不下来的不安。
他又问出了他先前已经问过数遍的问题:“缉熙,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缉熙永远都不会恨前辈的。”杜缉熙抬头眼里带笑,说着和数次回答前一样的答案。
靠在帝俊怀里,杜缉熙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静夜沉的契约印记又像那次她受伤时那般发烫。
帝俊对她是纵容的,她对帝俊也比其他人宽容得多,有时候她明明察觉到了帝俊的算计,却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前进。不是看不懂,只是不作为不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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