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做清冷美人却偏偏生了高傲张扬的德行。眼睫尾部天生微微泛着不易察觉的薄红,修长的眼睛没有笑意,很容易让人觉得凉薄无情。
而世人也确实常说她杜缉熙薄情寡义,可真正薄不薄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有情的,但这情她只留存了几份给了几位旧人,其他的便什么都不剩了。
于姜族,她空留毒恨到天明;于十方领域的血亲,她遵循着领域的规则为自己杀到最后;于金庭城,她纵横统一几百个春秋无悔有憾。
成神之路尸横遍野,无数天骄庸才铺就一条血路。
杜缉熙曾见无数人倒在成神的路上,不甘哀鸣怨恨的声音此起彼伏,只她面上无波无澜。不是无感,而是麻木。
自她知道姜族给她敲定的宿命后,她当姜族天骄,被赞誉是天之骄女的每一天每一秒,她都觉得是在倒数。
他们在倒数自己这把刀什么时候钝,什么时候换新的。
杜缉熙曾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不可一世,可姜族却能因为族中再没有像她那样趁手的刀,让她再来第二世。
所以她恨姜族,恨那个没有把她当人看,却要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姜族。
杜缉熙闭了闭眼,想起过往不甘二三事的种种,她心绪总是忍不住的不平怨怼。恨的反义词是爱,她恨姜族自然亦深爱那个曾经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杜缉熙指腹摩挲着触感有点沙沙的老书外皮,心里怅然若失,不禁低声呢喃出昔时闲聊的那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当年诗人李商隐写出这首夜雨寄北,表达他对死去妻子的思念,而今杜缉熙也引用这句诗,表达她怅然若失对自己直到死都没有释怀的人的思念。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马可波罗心中默念了一遍,他不通诗词,但他知道这句诗不是对他说的,是对他死了很多年的主神帝俊说的。
能陪在身边的人始终都比不上永远失去无法再见的人。陪在身边的人能创造新的回忆,彻底死去的人只能活在回忆里。
但彻底死去的人正是因为无法再创造新的回忆,才显得他难得可贵,人回忆过去时是会有滤镜的。
杜缉熙长叹,语调似有若无的怀恋:“待会找个地方把这书放回去吧,不好看。”
马可波罗接过杜缉熙手上的书,掂了掂重量,还真不轻,看完得花上很多时间的吧。他对诗词有点了解,但不全了解,最主要是身边的人念诗都不念他会的。
不过,他不了解这首诗他还不了解杜缉熙吗?听她的语气就知道是在思念某个人的,而这个人,他从不会主动在他和杜缉熙二人之间提起。
毕竟帝俊太邪门了,被他利用的人最后知道了能原谅他,被他欺骗的人最后知道了也愿意顺着他的计划继续当棋子。帝俊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为他将错就错,赴汤蹈火的特质,人格魅力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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