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就成就

　　“我一直好奇，你姓杜，高长恭姓高，高长恭是凡人，你一个神灵是怎么成为他的表姐的？”嫦娥两手交叉，看杜缉熙情绪好点了找话题继续聊道。

　　杜缉熙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说：“人死了不用投胎啊，我死过一次，所以投胎成他表姐了呗。”

　　嫦娥眼睫垂了垂，莫名问出一句：“那你在乎他吗？”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杜缉熙不说话，她看着嫦娥，嫦娥不偏不倚的对上她探究玩味的目光。

　　“在我还在金庭郡主的时候挺在乎的，现在……我觉得他烦。”

　　杜缉熙不理解为什么嫦娥目光看起来这么执着，难道在外人眼里，她很在乎高长恭那个便宜表弟吗？

　　“为什么在是金庭郡主的时候在乎？”

　　杜缉熙无奈低头一笑，在她都以为话题已经过去时，嫦娥又突兀的追问她。

　　话问出口嫦娥才惊觉自己问得太多，追问得太过越界了，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能收回去？

　　“神女似乎很在乎我在乎谁？”

　　杜缉熙眉眼微挑，饶是询问的语气，却总令嫦娥觉得她是在肯定。

　　明明同样是金色的眼瞳，但嫦娥感觉自己凝视她时，总觉得她的眼瞳更加耀眼，不止是眼睛。

　　嫦娥愣神好似在神游，杜缉熙微微一笑，好似开玩笑的手指抵唇说：“如果我说我在乎神女你，神女会在乎我吗？”

　　没等嫦娥听清给出答案，杜缉熙就说自己累了想休息，有什么话明天说。

　　没有用一点力的把嫦娥推出了房门，至于为什么不用力，这个就得问配合动作的嫦娥了。

　　今晚月色微凉，冷风侵袭着身体残留的暖意。嫦娥拢了拢肩膀，脑海里面不想想却愈发重复的，想起杜缉熙说在乎她的话。

　　而这夜的困惑直至到她很多年的以后。

　　多年以后，魔道家族得以复兴，家族好似又回到了她什么都没经历的从前，可她已经不再年少天真了。

　　嫦娥站在日之塔最高处，偏过头看身子半倚在栏杆上的杜缉熙，语气一如第二次再找到她时发问的复杂。

　　她问：“为什么当年你会说在乎我？”

　　“因为神女的出现让我决定活着。”杜缉熙轻笑，泰然自若。

　　当年女娲强攻金庭强逼杜缉熙向倒悬天妥协时，杜缉熙就抱了跟女娲玉石俱焚的决心。

　　她不想向倒悬天俯首称臣，根基废了一半的她，看不到那时往前走的指望，唯有一死了之。

　　可这时候嫦娥来了，日之塔神女的投诚，让希望临近枯竭的她振作起来，让她决心再次蛰伏以待来日。

　　“你常说是我成就了你，但我想说，是你铸就了我。”杜缉熙笑着对嫦娥说，语气上挑，不足挂齿的恶趣味还像从前。

　　“你从前还问为什么我喜欢叫你神女，你知道为什么吗？”

　　嫦娥摇头，试着说了心里的几个想法，但都被杜缉熙摇头否认。

　　“因为神女在我准备去死的时候给了我希望，你突然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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