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还不知,他曾笑说海月不懂自己的卦象,可海月为他算的卦象,占卜出了他的宿命。
杜缉熙不知天命书天命,第一世的姜宛却是窥见天机提前加速了自己死亡的。窥视天意是要付出代价的,姜宛是如此,明世隐亦然。
姜宛作为天道棋子,世界主观故事线的推动者,注定需得一死。无论功在千秋还是罄竹难书,试图改变命运,就是在给死亡加倍速。
明世隐亦是如此,站出前最后给自己算一卦,算的是有关于能否在杨戬眼皮子底下杀死卫野。一向能预兆吉凶的卦象没有上卦,因为卦象结果对他未来影响匪浅,联系生死。
“放肆!”天边一声怒呵,神明之怒倾盖到三人交战的区域。
女娲远在倒悬天,可她的神力却足以无视地方范围强行打断这场二打一的群战。明世隐和海月被迫从此战抽离,海月看了明世隐一眼,不理解他的去而复返。
“你不该回头,就该进入云中试炼,你还回来干什么!”冰冷好似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到明世隐耳中,海月眉头微蹙,不悦之意很明显。
明世隐看着海月微怒的神情,向来在世人面前高深莫测的牡丹方士,眼底不再是故作高深的神秘混沌,而是死到临头还要戏谑的笑意。
他看着海月轻笑一声后,问:“那你呢?我丢下你一个走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意气用事!”海月听到明世隐的话一愣,眉眼间除却不悦的怒意多了一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早听说明世隐之前放不下长安尧天的人,自愿把自己的利益割让出去,只求杜缉熙护一手自己曾经的部下,或者说心里认定的家人。
海月虽知道却没有多说什么,情之无用,只觉得明世隐有时候会被感情牵制,会有软肋。如今,明世隐竟也为她回头,她明明看到明世隐的手穿过来试炼入口的结界,他是可以进去的。
明世隐没有回答,海月对人对事都十分的理性,自己也合该如此。但若是他进入试炼,在试炼外的海月怎么办?留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吗?抛下队友的事情,明世隐做不到。
明世隐走前一步站在海月身前,外人看来便是他把海月护在身后。海月识海里传来明世隐的声音,明世隐又问她,自己信他几何?
海月不知明世隐问她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但察觉明世隐现在的神情不太对劲。她顺应本心说了实话:“队友里,我最信任你。如果信任有十分,我十分给全你。”
“云中蝶借我一用,我拉杨戬进幻境。”明世隐识海传音给海月说,他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发挥云中蝶全力的准备。
“不可……”
“你信我!我不会死的,你比我聪明,你去抢神位不要在乎我。”
海月在众神之战时便是牺牲自己将众神拉入幻境的,如今明世隐的想法,她怎会不觉?她下意识在识海反驳明世隐,明世隐却打断她的犹豫,要她信他十分,信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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