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 我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正对着“第三视角的我”在笑 笑得明媚又温柔
我感受着自己的头像是被轻轻抚摸 眼前的画面像机械故障似的卡顿了
再一转 我发现我正坐在草地上 地上的草稚嫩而翠绿 周围开满了花 铃兰 凤竹 甚至血红的玫瑰
我正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机械玩具 那是一把设计巧妙的弓箭 弓箭通体都是红蓝配色 眼前的我却突然回头与“梦中的我”对视
那样的眼神犹如三月清泉一样缠绵而细腻 抬手像是招呼我过去 我能察觉梦中的自己几乎飞奔过去
可眼前的画面又开始支离破碎 等画面重新拼整好 我才看见我竟倒在了血泊之中 仍旧在笑 笑得却有些凄凉而悲观
我才发觉自己平时难过的时候就不应该笑的 因为这样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看见自己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隐约能听出两个字“快走”
接着就咽了气 留了一地的血 腿上纹身那滴泪实体化了 落下来一颗红色结晶 我刚想靠近捡起来
突然 我眼中的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 我的视角里 手上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我接受不了 仓皇的逃离了 逃着逃着 我闯进了白光里 等我再度睁眼能看清眼前事物时 我的面前是万米深渊
我不明白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四周还是黑白色一片 我的世界没有色彩 我好怕 我想回头再度回到白光里
正当我要追上那束光点时 我眼前的路竟然消失了 我下坠着 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温度正一点点消失 一道残影出现了
那还是我 但这次她不再笑了 她在流泪 而这个梦中这个我想伸手擦去她的泪 但已经触碰不到了 我猛然惊醒 才发觉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晨9:46 我再回头 身边的时景竟然不见了 全然没发现昨天晚上编好的头发散开了
我连鞋子都没穿 急忙跑下床跑到房门去 我怕时景离开我
因为我有所隐瞒而被抛弃了吗 是因为我不够坦诚让时景伤心所以离开了吗 亦或是昨天太过分了伤害到时景了吗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种痛苦的感觉又来了 怎么办 我要失去时景了吗 怎么办 我蜷缩在地 忍受着这种身体上传来的钻心的疼 脑子里乱做一团
此时此刻 我恨自己的敏感和失控 但我真的不想失去时景 失去属于我的光明
颤颤巍巍起身走到门口 刚要拧开门锁 门把手突然转动了 我后退两步 内心是期待的 焦虑的 也是害怕的 我期待着是不是时景回来了 又害怕只是酒店的服务员
等外边的人推开门 我才发现来人正是时景 他手上拿着一个透明袋子 袋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药瓶
他抬头与我对视 眼神中有不解 但更多的是关心和询问 我能感觉到那种痛苦消失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 忙进房锁好门 把手上的药都放在地上 一把抱起了我 出于本能 我用力的圈住了他
他身上独特的香味让我感到安心 他拍拍我的背 语气有些担忧的询问我“笙笙姐 怎么了 怎么没穿鞋 不是说崴到脚了吗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我刚刚出去预约退房和买药了 没提前给你留纸条 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
时景解释道 我才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桌子上还放着早上酒店服务员送来的早餐 时景的行李也都在这里可刚刚的我竟然全都没注意到 我到底怎么了
我很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努力缓和情绪 没回答时景 可我却不想现在离开他的怀里 温暖的感觉 让我忍不住想要停留
“很难受吗 那就抱紧我吧 笙笙姐 无论什么时候 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不会” 过了一会 我终于调整好了情绪 在时景的怀里坐正 眼中的破碎担忧还有那种难以言说的奇妙的感情 都被我藏了起来
我看着时景 对他道“小景 谢谢你给我叫了早餐 我就是有点急 想着你是不是去哪里了 我看你行李都在这里 我怕你没带钱就出门了”我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时景并没有拆穿我
他笑着捋了捋我的头发 “笙笙姐 我给你理理头发吧 我也会编辫子”他从沙发上起身把我放到了床上 我的内心不再感到不安了
他从淋浴房里端了一盆水出来 水不是单纯的透明色 我能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 底下似乎还有草药 他的肩膀上挂着一条很长很长的毛巾
他蹲在我的面前把水放下 “笙笙姐 洗洗脚吧 ”也没等我回答 他就把我的脚抓起来放进了水盆里
我的脚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猛然颤了颤 他拇指按在我脚踝的旧疤上停留了一会 那里曾是被铁链磨破的伤口 现在他的温度比当年的烙铁更灼人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却有些挑逗意味般看着我 “笙笙姐 你不要害羞 我是弟弟 帮姐姐洗脚也是正常的 而且姐姐的脚很白 很嫩 比以前我去打工时那些客人的脚好多了”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手心也在出汗 除了哥哥 没有人帮我洗过脚 当然也除了必要时候父亲必须找人来给我的脚上药水 洗去刺鼻的血腥味和难闻的药膏味
现在伤疤已经基本好了 我点点头 任由他的动作 他起身去淋浴房洗了洗手 拿来了梳子和发圈 帮我编辫子
他的动作生怕弄疼了我 很轻 但他在梳头时让梳齿不经意勾断了我的发丝 我静静的让他捣鼓我的头发 听着他的念叨
“笙笙姐 以后不可以光脚下地了 地面虽然不脏 但凉啊 这酒店供冷有些过了 笙笙姐 你最近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刚刚抱你的时候你有点发抖 做噩梦了不可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呼吸不畅会难受的”
我想起来以前在禁闭室的日子 父亲播放的录音让我感到最原始的恐惧 只能逼上眼睛捂住耳朵 那张单薄的被子甚至要被我抓破了 思绪如潮翻涌 我打断了这往事回忆的链接 安慰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你不用再去那间禁闭室了 直到时景从后面环抱住我
“笙笙姐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他突然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耳边的吐息刺激到了我 我往前坐了一点 咳嗽了几声
“好了小景 我泡好脚 弟弟要帮姐姐把水倒掉 帮姐姐擦干脚 还要给姐姐穿鞋” 他笑着应了声好
时景贴上来我并不反感 但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身上 刺激得我的身体特别敏感 先前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把水倒掉 低头为我擦拭水份 为我穿鞋的时候 我也能清晰看见他的耳朵很红 跟地狱之森里开得灿烂的彼岸花一样红
我用凤凰之火加热了那些已经凉掉的早餐 并吃掉 我们把行李收拾好后便退了房 一路向着伊斯莱克学院的方向前进
路上 越来越多同行的人 有的人穿着雍容华贵的衣服 有的人基本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确定是平民 应该都慕名而来 前往伊斯莱克学院的
伊斯莱克学院有个亲民的地方就是他的招生条件很简单 只有一个 那就是只收天才 不是天才不要 所以哪怕是乞丐 只要满足条件就都可以入学
他们对天才的定义很高 年龄不超过15岁 且都必须接近30级 年纪小些就降低要求 年纪越往上魂力等级要求就越高
权利和金钱或许在大陆上任何地方都是通行证 但伊斯莱克最不缺的就是金钱和权利 要论金钱和权利 伊斯莱克的院长是霖穆城最富有的商人 而他的妻子更是暮野国的公主 暮野国的版图甚至比岭江国还要大一些
终于去到了伊斯莱克招生办 眼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队伍的尽头 我能看见那是一所规模很大很华丽的学院 我并不感到意外 但心里忍不住生起了对伊斯莱克的老师以及学生们的好奇 我和时景都默默的排起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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