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一把捞起狸花猫,迎着灿烂的晚霞,一人一猫,慢慢陷入幽静地深巷。
暮色像浸了水的宣纸般在天际晕染,等到最后一缕橘红沉入云边,合欢树上粉红花颤,花丝细长,一簇一簇排成扇形,随风飘舞。麻雀叽叽喳喳,随心所欲。栀子花褪去白日清冽,在潮湿晚风里洇开蜜色甜香。
穿过一户特别的小屋,这里四周都没有花卉,仅院子里墙头叶落了一地,还有猫薄荷?
沈清越来这找卢贝贝。
卢贝贝喜欢小动物,又有闲心,便弄了间小屋招待附近流浪的小动物,这只叫妙妙的小狸花就是这里的常客。
因为总是出没小情侣约会的地点,提供共同话题,打破情侣尴尬期,促成他人姻缘,人送外号“小红娘”。
卢贝贝不在,一群毛孩子见到熟人,欢快地涌上来,不一会儿,沈清越被包饺子了。
这情景,可真是熟悉得感人……
好不容易溜走了,还有段路得走。
路上晚风略过,青瓦檐角悬着的铜铃叮咚轻响,细麻绳被风揉出细碎的纹路,惊起栖在花枝间的麻雀。它们扑棱棱掠过竹篱,翅膀扫落几瓣将谢未谢的栀子,雪白的花影跌进墙角青苔,转眼便被暮色吞没。
老太太喜欢吃柴火饭,屋檐上晚炊的烟火气,混着草木汁液蒸腾的气息,在紧密地街头巷角柔和了夜。
看屋子上烟这势头,来了不少客人啊……
什么情况?
沈清越推开院外大门,门上的风铃随之晃动,月光趁机溜进来,青石板上投下栀子花枝的剪影,忽明忽暗地颤动,像是是嬉戏玩闹的孩子,天真无邪地欢笑着。
“哎!大家动作快点,那小子走的可快了,估计快到了!”
“不会吧?我今天特意撒了一地猫薄荷,那些小猫见都在院里呆着,够拖他一阵了!”
“贝贝哥啊!说话就说话,手能别挺停吗!举横幅举得我手抖!一会儿得给我多吃几个青团!”
“你小子!就知道吃!”
这么多人来我家干嘛?
沈清越刚进院门,金毛麻薯立马就大喘气飞奔上来!金灿灿又柔顺的毛发,耷拉着毛绒绒的大耳朵,尾巴像节拍器似的疯狂摆动。
“汪呜!”
麻薯前爪搭拉,鼻尖一下又一下拱着手心。温热湿润的触感裹着它特有的奶香味,琥珀色眼睛湿漉漉的。
屋内人听见外头的动静,交换下眼神,果断的将陆昕晔退进院子,然后迅速锁上房门……
陆昕晔:我的发?
可恶!我刚刚看到了!温永,李博贺!居然一起害你们爸爸我!
和好了了不起啊!
一向精明的陆狐狸惨招背刺,惨兮兮的,一时愣在风里 感觉人都要碎了。
陆昕晔就这样水灵灵地出来了,他脑袋一转,突然想起刚才邮差大叔送进院的信封,顺势掏出那封匿名信,“哟,老大到家了!我们来看看麻薯和婆婆,这个不知道是谁寄的,刚收的,应该是给你的。”
沈清越故作矜持,险些没绷住,陆昕晔吃瘪的样子可是难得一见,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于是乎:“嗯,谢谢… 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清越仰天大笑。
陆昕晔觉得今夜的风凉透了,吹得心里面都凉凉的……
沈清越没有戳破他拙劣又刻意地行径,配合的打开信封:
“ 清越亲启”
语气十分珍重,而且这手字,一看就和陆昕晔那狗爬的字毫不沾边。
居然不是陆昕晔的玩笑,是真的有人寄信来,字迹秀气工整,有点像姑娘的字……
不对!
是陆景逸!
“生日快乐,沈同学
“ 愿你幸福,安康,快乐,所得皆愿。”
“沈同学,多笑笑”
“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想了很久,写了这封信……
“想告诉你,我还想继续喜欢你。”
突然,不知道是那个傻缺关个灯把总电闸拧了,院里一片漆黑,夜空中明星点点,月光姣姣,奶奶端着碗新鲜出炉的长寿面,李博贺捧着蛋糕走出房间,十七根亮亮的蜡烛闪得沈清越眼睛红红的。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温永和陆昕晔一起上前,一人搂着沈清越的肩,一人揉着他的脑袋,卢贝贝在旁边拍照片,众人齐呼:“生日快乐,沈清越!!!”
李博贺笑着将蛋糕捧到他跟前,“该许愿了沈哥!”
湿润的眼角静静地诉说着喜悦,这是沈清越转学来着的第二年,他要收回前言,有人陪自己过生日,真的特别棒。
欢呼声惊动几只麻雀,他们敛着翅膀,钻进叶隙间筑起的巢穴,细碎的唧喳声渐渐沉寂。夜风裹着露水爬上窗台,窗外摇曳的花影,共同编织成夏夜最温柔的梦。
他双手合十:大家,平安顺遂。
那群闹腾的,一起分蛋糕吃,乱抹来抹去,最后一群坏小子商量着,等沈清越吃完面,都来抹他!
沈清越安静地吃着长寿面,浑然不觉。
鼻尖栀子花很香,抬头月色很美,碗里长寿面很暖,大家都很好,今夜,永不褪色。
陆景逸说,他还想继续喜欢我。
喜欢你,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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