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剑雏鸣与霜嚎之陨

也伴随着一声撕裂灵魂的咆哮，逆斩而上！

“黑焰——斩！！！”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即是毁灭与反噬的狂潮！

楚州堡垒顶部——

“轰——咔！！！”

积蓄了冰魔骨刃所有暴怒的幽蓝冰镰，带着凿穿大地的绝对零度威能，悍然落下！冰镰尖端撕裂空气，冻结出螺旋状的冰晶轨迹，狠狠刺入那道被时间静止强行打断却又瞬间扩大的裂缝！

与此同时，下方——

“黑焰——斩！！！”

张尘的咆哮撕裂了喉咙！积蓄到极致的幽焰之力，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沿着杀神陨刃的刀身疯狂倾泻！一道凝练到近乎实质、直径超过一米、边缘跳跃着疯狂暗红焰流的毁灭刀芒，逆着倾泻的冰晶瀑布，撕裂凝固的空气，悍然迎上那毁灭的冰镰尖端！

冰与火！极寒与灼魂的幽焰！两种截然相反、却都代表着极致毁灭的力量，在堡垒顶部那狭窄而致命的裂缝中，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又仿佛被投入熔炉的恐怖湮灭！

嗤——滋啦——！！！

冰镰尖端接触幽焰刀芒的瞬间，幽蓝色的绝对冰寒与吞噬光线的幽暗疯狂侵蚀、湮灭！刺耳的尖啸如同亿万根冰针在玻璃上刮擦，又夹杂着熔岩吞噬冰块的恐怖气化声！剧烈的能量湮灭产生的高频震荡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堡垒的合金装甲和混凝土结构上！

轰隆——！！！

整个地下堡垒如同被投入了狂暴的离心机！比之前任何一次冲击都要恐怖的剧烈摇晃袭来！主控室内，未被固定的设备、屏幕、工具如同被无形巨手扫过，噼里啪啦砸落一地！应急灯管接连爆碎，光线瞬间暗淡大半！厚重的合金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顶部的裂缝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扩大！混凝土碎块混合着冻结的冰晶，如同冰雹般砸落！

“啊——！”

“抓住东西！”

“要塌了！”

惊骇的尖叫和哭喊被淹没在结构撕裂的恐怖噪音中。

裂缝处，幽蓝的冰镰与幽暗的刀芒死死僵持！恐怖的湮灭光团在接触点疯狂闪烁、膨胀！冰镰尖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幽焰侵蚀、熔毁、气化！但那来自4阶怪物的恐怖力量，依旧如同决堤的冰河，源源不断地向下碾压！幽焰刀芒被压得不断向下弯曲、收缩！张尘脚下的合金地面瞬间被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裂纹蔓延！他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血管如同蚯蚓般暴起，虎口崩裂的鲜血瞬间被高温灼干！杀神陨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刀身上的暗红焰芒疯狂跳跃，仿佛随时会熄灭！

透支！巨大的透支感如同潮水般吞噬着他！强行催动尚未恢复的天刃之力硬撼4阶，如同蝼蚁撼山！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边缘被黑暗吞噬，只有额心那根天剑雏形在剧痛和重压下疯狂嗡鸣，传递着不甘的咆哮！

“尘哥！！”孙玺宇目眦欲裂！他和林墨凡被剧烈的震动掀翻在地，刚才射向裂缝的子弹在恐怖的能量湮灭场中如同泥牛入海！他挣扎着爬起，手中的精确步枪疯狂对准裂缝上方冰魔骨刃那模糊的幽蓝轮廓倾泻火力！“哒哒哒！”子弹打在坚冰铠甲上，溅起一溜溜微不足道的冰屑，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不行！能量级别差太多！”林墨凡脸色惨白如纸，他挣扎着扑到主控台前，屏幕上堡垒结构损伤的红色区域正在飞速扩大，警报声连成一片刺耳的哀鸣！【顶部结构完整性：41%…38%…35%！】他疯狂敲击键盘，试图启动堡垒预设的自毁性防御措施，但系统在恐怖的能量干扰下不断报错！

“撑…撑不住了…”张尘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幽焰刀芒被压缩到了极限，冰镰那冻结灵魂的锋芒几乎要刺到他的头顶！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这千钧一发、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没的刹那——

嗡！！！

额心处，那疯狂嗡鸣的天剑雏形，仿佛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幽光！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凌驾于凡俗力量之上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被死亡威胁彻底惊醒！

“吼——！！！”

一声并非出自张尘喉咙、却仿佛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灵魂深处的、充满了无尽威严与毁灭气息的咆哮，猛地炸开！

天剑雏形——第一次，主动引动了！

并非完整的天剑降临，而是雏形的一次愤怒震颤！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小如发丝、却纯粹得如同宇宙初开时第一缕黑暗的幽光，毫无征兆地从张尘额心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思维！它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冰镰的绝对防御，无视了能量的湮灭场！

嗤——！

那缕细微的幽光，如同烧红的钢针穿透薄冰，瞬间洞穿了冰镰尖端与幽焰刀芒僵持的能量湮灭点，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冰魔骨刃那隐藏在厚厚冰晶铠甲下、闪烁着幽蓝鬼火的左眼！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冰魔骨刃庞大身躯上那汹涌澎湃、冻结一切的恐怖威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凝滞！它那只被幽光洞穿的幽蓝鬼火之眼，猛地爆裂开来！没有污秽的液体，只有无数碎裂的、如同冰晶星辰般的能量碎片，无声地飞溅、湮灭！

“嘶…嘎…”

一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深入骨髓的剧痛以及…一丝源自生命本能的、对那缕幽光中蕴含的至高毁灭意志的恐惧嘶鸣，从冰魔骨刃的喉咙里挤出。

它那势不可挡凿下的巨大冰镰，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覆盖全身的幽蓝色坚冰铠甲，以被洞穿的左眼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不再是纯粹的冰寒，而是流淌出粘稠的、如同万年冻土融化般的暗绿色脓血！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如同醉酒的山岳，猛地向后踉跄！

轰隆！！！

失去力量支撑的巨大冰镰从裂缝中猛地拔出，带起大块崩裂的合金和混凝土！冰魔骨刃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向后跌倒，砸在小区冻结的地面上，溅起漫天冰尘！

堡垒顶部的致命压力瞬间消失！

“噗！”张尘如遭重击，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身体晃了晃，单膝跪地。杀神陨刃脱手掉落，插在合金地面中，刀身光芒黯淡。刚才那一缕天剑雏形的主动激发，瞬间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量，甚至透支了本源！额心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根天剑雏形也黯淡下去，仿佛陷入了沉睡。但危机，远未结束！

“尘哥！”孙玺宇和林墨凡扑上来扶住他。

“别管我！入口！”张尘嘶哑地吼道，目光死死投向通道方向！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入口处的另外两头冰封猎犬也摆脱了那短暂的震慑！同伴惨死的血腥和堡垒内部活人的气息彻底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嗷呜——！！！”

伴随着一声更加高亢、充满了狡诈和统领意味的嘶嚎，一头体型比其他冰封猎犬大上一圈、皮毛呈现出更深邃冰蓝色、额头有一撮如同冰晶王冠般白色鬃毛的头领——霜嚎，猛地人立而起！它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被徐东岩石巨臂和同伴尸体堵住大半的缝隙，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智慧光芒！

它没有像之前那头莽撞地冲击，而是猛地低头，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一股极度冰寒的白色冻气在它喉咙深处凝聚、压缩！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空气发出“噼啪”的冻结声！

不好！是冰息喷吐！

“闪开！”张尘瞳孔骤缩，厉声嘶吼！

但太迟了！

“吼——！！！”

霜嚎的冰蓝吐息如同高压冰枪，瞬间喷射而出！目标并非缝隙，而是——堵塞缝隙的那具冰封猎犬尸体和徐东那条沉重的岩石壁垒巨臂！

滋啦——咔咔咔——！！！

极寒的冻气瞬间笼罩了缝隙处的残骸和岩石巨臂！那具冰封猎犬的尸体连同它爆裂的头颅，以及徐东岩石巨臂上沾染的血肉污秽，在绝对零度的冻气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彻底冰封、脆化！

下一秒！

霜嚎强壮的后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冰蓝的闪电，狠狠撞向那被冻得如同玻璃般脆弱的堵塞物！

砰——哗啦——！！！

冻脆的尸体和岩石巨臂接触点瞬间粉碎！冰晶和碎石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通道入口那最后的屏障，被彻底撞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腥风扑面！霜嚎那狰狞的巨口和冰冷的利爪，带着毁灭的气息，率先探入堡垒！它身后，另一头冰封猎犬也紧随其后，猩红的眼中满是嗜血的贪婪！

“挡住它！”张尘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站起，却浑身脱力！

“畜生！去死！”距离最近的孙玺宇父亲怒吼着，手中的霰弹枪对着探入的霜嚎脑袋轰然开火！

砰！

密集的钢珠狠狠轰在霜嚎布满冰晶的头颅上！冰屑纷飞！但霜嚎只是猛地晃了晃脑袋，覆盖头部的厚实冰晶铠甲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它眼中凶光更盛，巨爪带着撕裂钢铁的力量，狠狠拍向挡在面前的孙父！

“爸！”孙玺宇魂飞魄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滚——！！！”

一声压抑着无尽痛苦、却如同岩石摩擦般沉重坚定的咆哮响起！

一道身影猛地从侧后方狠狠撞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即将被利爪撕碎的孙父！

是徐东！

他不知何时再次强行催动了那微弱的石化异能！虽然无法凝聚出完整的岩石壁垒巨臂，但他整条右臂连同半边肩膀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石质！他用自己的石化身躯，狠狠撞在霜嚎挥出的利爪侧面！

咚！

沉重的闷响！霜嚎的利爪被撞得偏开，狠狠抓在旁边的合金墙壁上，留下三道深刻的爪痕！徐东则被巨大的反震力狠狠弹飞，石化手臂上的石屑崩飞，重重砸在后方墙壁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彻底昏迷！

但这舍命一撞，为其他人争取了零点几秒！

“胖子！”孙玺宇的眼泪夺眶而出，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恐惧！他手中的精确步枪瞬间抬起，枪口死死锁定霜嚎因为撞击而微微暴露的、没有被厚实冰晶覆盖的咽喉下方！

枪神天赋！锁定要害！本能激发！

“砰！”

子弹撕裂空气！没有一丝犹豫！

噗嗤！

高速旋转的弹头，精准无比地钻入了霜嚎咽喉下方相对脆弱的皮毛连接处！暗红色的污血混合着碎裂的气管组织猛地喷溅而出！

“嗷——！！！”

霜嚎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嚎！这不再是狡诈的咆哮，而是被重创要害的垂死哀鸣！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挥出的利爪无力垂下，探入堡垒的头颅疯狂甩动，试图摆脱这致命的痛苦！

“就是现在！集火！”林墨凡的怒吼响起！他手中的MP5冲锋枪、张卫国等人手中的步枪，以及刚刚挣扎着抓起另一把枪的张尘，所有火力在瞬间倾泻而出！

哒哒哒哒哒——！！！

暴雨般的子弹，带着所有人积压的恐惧、愤怒和绝望，狠狠灌入霜嚎暴露的咽喉伤口和脆弱的眼窝！

噗噗噗噗——！！！

污血、碎肉、冰晶碎片疯狂爆开！霜嚎那庞大的身躯被打得如同筛子般剧烈颤抖！它那残忍狡诈的猩红眼睛，在密集的弹雨中一只接一只地爆开！最终，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呜咽，这头2阶巅峰的冰封猎犬首领，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烂肉，重重瘫倒在入口通道的血泊与冰渣之中，彻底没了声息！

它身后那头紧随的冰封猎犬，被同伴瞬间惨死的景象和密集的弹雨彻底吓破了胆，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夹着尾巴，如同丧家之犬般掉头就逃，瞬间消失在冰封的尸堆之后。

通道入口，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硝烟、血腥和刺骨的冰寒弥漫。

堡垒内，劫后余生的众人剧烈喘息着，看着通道口霜嚎那庞大的尸体和一片狼藉，心有余悸。孙玺宇扑到昏迷的徐东身边，用力按压着他的胸口。林墨凡靠在墙壁上，剧烈咳嗽，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扣扳机而不断颤抖。

张尘拄着杀神陨刃，艰难地站直身体。他抹去嘴角的血迹，额心的剧痛如同针扎。天剑雏形的代价巨大，但刚才那一缕幽光…他抬头，目光穿透观察哨的冰霜，望向堡垒外。

风雪中，冰魔骨刃那庞大的身影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它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不断流淌暗绿脓血的黑洞，全身的冰晶铠甲布满裂痕，气息萎靡了大半。它仅剩的右眼中，那幽蓝的鬼火死死盯着堡垒的方向，充满了怨毒、惊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退缩！

它没有再次进攻，而是发出一声充满了不甘和痛苦的嘶吼，拖着残破的身躯，缓缓地、一瘸一拐地退入了茫茫风雪和混乱的尸潮深处。它所过之处，周围的丧尸仿佛感受到了它散发的恐怖与虚弱，竟本能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堡垒顶部那致命的裂缝，依旧狰狞地敞开着，寒风裹挟着雪花倒灌而入。但最恐怖的威胁，暂时退去了。

张尘收回目光，看向堡垒内昏迷的徐东、虚脱的众人、闪烁的警报和满目疮痍。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死寂中响起：

“清理入口！加固裂缝！抢救伤员！清点弹药损耗！”

“我们…守住了第一夜。”

“但这只是开始。”

死寂的堡垒内部，只有伤员的压抑呻吟、粗重的喘息，以及设备过载的嗡鸣在回荡。刺骨的寒气顺着顶部那道狰狞裂口倒灌，如同无形的冰蛇，缠绕着每个人的骨头缝。霜嚎庞大的尸体堵在入口豁口，冻结的污血和碎肉在零下145度的极寒中，凝固成暗红色的冰雕，散发着死亡与恶臭的气息。

“清点完毕！”林墨凡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手指在冰冷颤抖的平板屏幕上划过，“弹药消耗…超过60%。突击步枪子弹只剩两个基数，手枪弹更少。重火力…没了。柴油…只剩三天的储备量，还是在维持最低功率恒温的前提下。”他顿了顿，看向堡垒顶部那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以及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结构损伤警报，“堡垒…撑不住了。再来一次4阶冲击，或者持续低温侵蚀，顶部结构会在48小时内彻底崩溃。”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众人心头。短暂的胜利喜悦被残酷的现实彻底浇灭。两天？在这零下150度、丧尸环伺的地狱里，两天后就是他们的死期！

“尘尘…”李秀兰裹紧了毯子，声音带着哭腔，看向盘膝坐在角落、脸色依旧苍白的儿子。张尘闭着眼，额心那道细微的剑痕微微跳动着，幽暗的光泽流转不息。天剑雏形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更深处，一股更加精纯、更加狂暴的幽焰之力，正在这剧痛和透支的淬炼下，如同涅槃般缓缓滋生、凝聚。

他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那抹燃烧的幽暗仿佛沉淀了下来，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目光扫过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徐东（被安置在角落，靠着林墨凡临时拼凑的“石热”装置勉强维持核心温度）；扫过脸色青白、抱着枪沉默不语的孙玺宇；扫过疲惫不堪却强打精神的父母和兄弟们的家人。

“走。”一个字，冰冷，决绝，如同出鞘的刀锋，斩断了所有侥幸和犹豫。

“走？去哪？”孙建国下意识地问，声音干涩，“外面…全是那些东西…还有冰…”

“江城！”张尘的声音斩钉截铁，“去找萱萱！去找苏叔！只有汇合，才有生路！”前世萱萱那跨越时空的援手，那泣血的意念，如同烙印刻在灵魂深处。她提前觉醒了时间之力，代价必然惨重！他必须去！立刻！

“江城？几百公里啊！”余瑶瑶的母亲失声道，“这鬼天气…车能开吗？路上…”

“没得选！”张尘猛地站起，身体晃了一下，但立刻稳住。杀神陨刃无声地滑入手中，刀身黯淡，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留在这里，必死无疑！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他看向孙玺宇：“玺宇，带上你的枪，所有子弹！你是我们的眼睛，是狙杀高阶的利箭！”

孙玺宇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的茫然和恐惧被一股狠厉取代。他用力点头，紧紧抱住了怀中那把沾满冰屑和污血的精确步枪。

“墨凡！”张尘的目光转向林墨凡，“清点所有能带走的物资！药品、高热量食物、水！还有…那几套外骨骼！想办法让胖子穿上！他必须能动起来！”徐东是他们移动的壁垒，没有他，突围就是送死！

林墨凡眼神一凝，没有任何废话，立刻扑向物资堆放区和那几具冰冷的单兵外骨骼，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负重、体积、改装方案。

“爸，妈，孙叔，余姨…”张尘的目光扫过长辈们，“把所有能保暖的东西都裹上！准备车辆！十分钟后，我们从备用通道出去！目标——地下停车场那三辆改装过的装甲越野！”

命令如同冰冷的齿轮，瞬间咬合。堡垒内死寂的绝望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紧迫感取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张卫国和李秀兰立刻开始翻找所有能找到的防寒服、毛毯。孙建国和余瑶瑶的父亲则冲向武器库，将仅存的弹药快速分装。

十分钟，在生死时速的压迫下，转瞬即逝。

备用通道狭窄而隐蔽，出口伪装成小区地下停车场一个废弃的维修井盖。林墨凡利用堡垒残余的电力，强行启动了通道口的液压装置。

“嗤——”

沉重的合金盖板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更加狂暴的寒风裹挟着冰晶和浓重的腐臭味，如同地狱的吐息，瞬间灌了进来！零下150度的超低温，让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无数冰针，刺痛肺腑！

张尘第一个钻了出去，杀神陨刃反握，幽暗的刀身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外面是冰封的炼狱。地下停车场如同巨大的冰窖，停放的车辆被厚厚的幽蓝色冰壳覆盖，扭曲变形。地面冻结着暗红色的冰层，混杂着冻结的碎肉和残肢。几只动作僵硬、覆盖着厚厚冰霜的普通行尸在远处漫无目的地游荡，发出“嗬嗬”的嘶鸣。

“快！跟上！”张尘低喝。

众人鱼贯而出，刺骨的冰寒瞬间包裹全身，厚重的衣物如同纸片般脆弱。张卫国、孙建国等人合力，将昏迷的徐东用绳索固定在林墨凡紧急改装过的、加装了简易拖架的单兵外骨骼上。那套外骨骼在超低温下发出艰涩的运转声，勉强支撑起徐东沉重的身体。林墨凡自己则穿着另一套，背着沉重的物资背包，手指在冰冷的操控面板上飞速点动，维持着徐东身上那微弱却至关重要的“石热”回路。

三辆经过改装的黑色装甲越野车静静停在角落里，车身覆盖着厚厚的冰甲，轮胎被冻结在地面。张尘快步上前，杀神陨刃幽光一闪！

嗤！嗤！嗤！

覆盖车门缝隙和引擎盖的厚重冰层被瞬间削断！他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机油和冰寒的死寂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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