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人

几人急忙冲进病房，护士和医生正围着病床快速移动，他被隔在玻璃门外，只能看见柳诗瑶胸口急促起伏的白布。

　　江云韵几乎是撞开人群挤到他身边，嘴唇咬得发紫，“她怎么样？”

　　“心跳骤降。”医生没抬头，手在仪器上飞快操作，“让开！肾上腺素1mg！”

　　叶辰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那张写着奇怪符号的纸片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地转，像某种警告信号。

　　但他不能想这些——现在不行。

　　过了好警报终于停了。

　　医生走出来，口罩上沾着汗珠，“暂时稳住了。”

　　他扯下橡胶手套，“但脑电波不稳定。”

　　江云韵腿一软，整个人往下滑。

　　叶辰伸手扶住她腰，掌心压着她肋骨能数清根数的位置，“没事了。”

　　她靠在叶辰肩窝里，眼泪顺着锁骨滑进衬衫领口。

　　叶辰拍她背的动作有些生硬，指尖却微微发抖。

　　苏悦和周雨薇换班守夜时，天边刚泛起灰白。

　　叶辰和江云韵坐在车上，车载广播播放着早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昨晚的事……”她忽然开口，喉结上下滚动，“你觉得是巧合吗？”

　　叶辰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没回答。

　　次日，因公司状况，江云韵来公司开会。

　　这时，所有高管都坐直了身子，连平时最爱插话的老陈都没敢打断她。

　　叶辰缩在角落，看她西装袖口随动作卷起又落下。

　　她说话时眼神扫过全场，最后停在他脸上三秒才移开。

　　那瞬间他想起她十八岁生日喝醉的样子，也是这样倔强地仰着头。

　　散会后只剩他们两人，江云韵摘掉眼镜揉太阳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累了吧？”叶辰走近几步。

　　她点点头，手腕上的银镯子碰出轻响，“董事会那边还在施压。”

　　他伸手托住她后颈，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睡五分钟也好。”

　　她闭眼的刹那，他看见她眼角细纹像裂痕一样蔓延。

　　这女人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你昨晚说那个符号……”她突然睁眼，瞳孔里映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斑，“是不是和诗瑶有关？”

　　叶辰沉默了几秒，掏出手机点开加密相册，“查到了，这是地下情报组织的标记。

　　”他放大图片，“不是巧合。”

　　江云韵的指甲掐进掌心，“你是说有人在针对我们？”

　　“不排除。”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但我一定会查出来。”

　　江刚要开口，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苏悦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诗瑶醒了！”

　　两人几乎是跑着冲出电梯。

　　病房里，柳诗瑶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睛亮得吓人。

　　“你们……来了。”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江云韵握住她冰凉的手，“吓死我们了。”

　　柳诗瑶的目光游移到窗边，“我……记得车祸前，有个戴帽子的男人在楼下看着我。”

　　她呼吸急促起来，“然后手机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叶辰身体一僵，“那人长什么样？”

　　“深色衣服……脸看不清。”

　　她皱眉回忆，“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接下来几天，叶辰像上了发条的机器。

　　白天他在会议室对着数据图表比划，晚上钻进医院监控室逐帧回放录像。

　　有次在住院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他看到个穿黑风衣的人影一闪而过。

　　追出去时只捡到一张名片，星辉投资四个字烫金刺眼。

　　“这家公司最近在资本圈很活跃。”

　　江云韵把名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听说背景复杂。”

　　叶辰用打火机点燃名片一角，火焰照亮他下巴的胡茬，“王宇那边的人？”

　　她握笔的手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

　　公司扩张方案会议上，叶辰提出短视频营销的构想时，老陈差点笑出声。

　　结果三天后，第一条联名视频在平台上爆红，评论区炸出上千条“求链接”。

　　“你太厉害了。”江云韵翻着后台数据，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完全超出预期。”

　　叶辰只是喝了口冷掉的咖啡。

　　深夜加班时，整栋写字楼只剩下他们的楼层亮着灯。

　　江云韵伏案修改合同，叶辰站在她身后捏肩膀。

　　她的发丝垂落在椅背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放松点。”他的拇指按住她肩胛骨凸起处，“别把自己逼太紧。”

　　江云韵发出轻微的嗯声，整个人像融化的蜡烛般向后靠。

　　“谢谢你。”她低声说，脖颈侧边浮起细小的疙瘩，“有你在，一切都变了。”

　　叶辰低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她耳垂，“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

　　她抬起头，眼中有种潮湿的光。

　　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升温，直到手机震动打破了这个临界点。

　　陌生号码。

　　“叶先生，星辉投资邀您今晚八点，老地方详谈。”

　　机械合成音说完就挂断。

他回头看向江云韵。

　　“你要去？”她抓住他手腕，脉搏跳得很快。

　　“也许能挖到真相。”

　　他反握住江云韵的手，“陪我去。”

　　她咬破了嘴唇，最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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