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嬴政在一片柔软中睁开眼,入目并非秦宫熟悉的雕梁画栋,而是平滑如镜的白色穹顶,几缕陌生的光线透过巨大的透明“晶壁”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难以名状的清香,身下的软榻触感奇特,绝非丝绸锦缎。
“此地是……”
他撑身坐起,环顾四周。没有青铜灯盏,没有竹简木牍,只有造型古怪的方盒器物,其中一个亮着光的“匣子”正发出清晰人声:
“……最新战报,南方楚、齐两国于淮南爆发拉锯战,楚军‘大魔导师’刘秀麾下云台二十八将初显锋芒,齐军‘天策上将’李世民亲率玄甲军驰援,战局胶着;北方燕、赵两国为争夺代地牧场再起冲突,燕主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整肃的禁军与赵主朱元璋‘驱除鞑虏’的淮西军于飞狐口对峙;中原魏韩联盟内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旧部与刘备‘光复汉室’的派系暗生龃龉,孙权‘江东子弟’则坐观虎斗……七国争霸已历三载,烽烟四起,暂无宁日……”
“七国?”嬴政瞳孔骤缩。他听到了“齐、楚、燕、赵、魏、韩”,却也听到了李世民、刘秀、赵匡胤、朱元璋、曹操、孙权、刘备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些人,或开创王朝,或割据一方,怎会同处一个“战国”?
他走到“晶壁”前,望见窗外高楼林立,铁盒般的器物无需马拉便自行奔驰,空中更有庞然大物轰鸣而过——这绝非他所知的任何时代。
“七国争霸……已历三载?”嬴政喃喃重复,起初的震惊渐渐被一种久违的热血取代。电视中提到的“混战”、“拉锯”、“对峙”、“内耗”,勾勒出一个比他记忆中更混乱、更庞大的战场。这里没有固定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与厮杀。
换作旁人,或因身处陌生乱世而恐惧,但嬴政是谁?是扫灭六国、第一次将华夏捏合成整体的始皇帝!他见过比这更险峻的局势,也踏过比这更血腥的征途。
“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骤然爆发,震得空气微颤。嬴政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战意,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在眼前奔腾。
“好!好一个七国混战!”他猛地握拳,指节发白,“朕以为统一天下后,再无波澜,却不想竟有此奇遇!李世民与刘秀争淮南?赵匡胤和朱元璋抢牧场?曹操、孙权、刘备这三个老冤家还凑一块儿内斗?”
他望向东方,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看到了那些正在互相撕咬的“猛虎”。
“如此江山,如此对手,方才有趣!”嬴政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威严,“你们斗你们的,朕既已醒来,这盘乱局,便由朕来做那收官之人!等朕整合关中,挥师东出,看你们这些‘千古英杰’,能否挡住朕的大秦铁骑!”
龙已醒,渊将沸。他并非降临到一个等待他征服的世界,而是闯入了一场早已上演的旷世赌局,而他自己,将成为最致命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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