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救赎

天色渐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萧北辰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颈侧的青紫毒痕已褪去大半。

顾清秋探了探他的脉搏，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她站起身，身形却微微一晃。九梦迅速扶住她，低声道：

九梦：“小姐，您不能再熬了。”

顾清秋闭了闭眼，强压下眩晕感，轻声道：

金清欢（顾清秋）：“他暂时无碍了，我去休息片刻。”

她刚转身，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

床上的萧北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力道虽弱，却不容挣脱。

他的目光混沌，却执拗地看向她，声音嘶哑：

萧北辰：“……别走。”

顾清秋怔住。

萧北辰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不肯松开，像是怕她一走，便会消失不见。

他艰难地开口，一字一顿：

萧北辰：“清欢……不，清秋……是你吗？”

顾清秋静默片刻，终于缓缓坐回床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声道：

金清欢（顾清秋）：“是我。”

萧北辰的眼底闪过一丝释然，唇角微扬，声音低弱却坚定：

萧北辰：“我梦见…你走了”

萧北辰：“梦见你……再也不会回来。”

顾清秋垂眸，指尖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金清欢（顾清秋）：“我不会走。”

萧北辰看着她，目光渐渐清明，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萧北辰：“清秋，我心……很悦你。”

萧北辰：“不是因为你救我，不是因为你是金清欢，也不是因为你是顾清秋。”

萧北辰：“只是因为……是你。”

顾清秋的睫毛微颤，眼底似有波澜，却又很快归于平静。她轻轻“嗯”了一声，道：

金清欢（顾清秋）：“我知道。”

窗外，朝阳初升，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血色褪去，黎明已至。

与此同时，城郊乱葬岗。

林杭景和莫伟毅并肩坐在坟前，天光微亮，驱散了夜的阴冷。

莫伟毅的酒已醒了大半，手背的伤口被林杭景用帕子简单包扎。

他低头看着那素白的帕子染上血色，低声道：

莫伟毅：“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

林杭景摇摇头，轻声道：

林杭景：“莫副官，你不必对我道歉。”

莫伟毅苦笑：

莫伟毅：“我父亲为大帅而死，我本该……更坚强些。”

林杭景抬眸，看向远处渐亮的天际，声音很轻：

林杭景：“我爹生前常说，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

林杭景：“他走了，我的念想也没了。”

林杭景：“可今日，我突然觉得……或许，念想可以重新找到。”

莫伟毅侧目看她。

林杭景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林杭景：“莫副官，若你不嫌弃，往后……我们可以互相等着。”

林杭景：“等天亮，等明天。”

莫伟毅怔住，随即缓缓点头，眼底的阴霾似被晨光驱散了些许。

莫伟毅：“好。”

乱葬岗的风依旧冷，但两人的身影在晨曦中，却显得格外坚定。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在萧北辰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眼睫微颤，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

入眼是熟悉的帐顶，鼻尖萦绕着清苦的药香，以及……一缕极淡的、冰雪寒梅般的冷冽气息。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

顾清秋（金清欢）正伏在床边小憩。

她似乎累极了，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畔，几缕拂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

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褪去了平日里的孤绝锋利，显出一种罕见的、脆弱的宁静。

她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萧北辰的目光落在她搭在床边的手上——

那只手纤细白皙，手腕内侧，却赫然蜿蜒着几道细微却刺目的、如同冰裂纹般的青紫色痕迹！那是寒梅映血反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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