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曦烦躁地皱着眉,嘴里嘟囔着“啧,真是烦人啊”。那双异色瞳孔能看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事物,然而眼前这团诡异的煞气却令他困惑不已。
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的脚步加快,内心却如被猫爪挠动般不安,
只能不停自我催眠:这是幻觉,都是假的呀。“父……父亲?”他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摇曳的枯叶,目光犹疑地落在前方的座椅上。
椅子里的东西犹如一块腐烂的肉团,像被人丢弃的烂泥,表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那些蛆虫不断地钻进钻出,啃噬着腐肉,留下无数细小的孔洞,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凌若曦急忙屏住呼吸。那团粘稠的东西缓缓从座椅上滑落,动作迟缓却充满威胁感,宛如一具融化的人形蜡像,表面泛着油腻的光泽。
每一次蠕动都让人毛骨悚然。
凌若曦的胃部一阵翻腾,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一般难受,但他强忍着恶心。
这时,那东西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器,声带震动发出嘶哑低沉、如同地狱哀鸣般的声音。
一条触手般的东西突然伸出来,拂过凌若曦的右脸,冰凉而黏腻,带着腥臭的湿润感。
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夹杂着食物残渣“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那肉块没有停歇,触手朝他的眼睛伸过去。凌若曦意识到如果不逃跑就会丧命于此,但当他想要转身时,身体却软弱无力。
低头一看,胸膛已被一个温热粘腻的东西贯穿,力量迅速流失,“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血肉块慢慢爬上他的身体,张开无数巨口咀嚼起来,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音,凌若曦痛苦地惨叫着,而那血肉块却兴奋地颤动着。
不久之后,凌若曦只剩下一具空壳,内脏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群米白色的虫子,在确认他已经没有任何营养后,那肉块缓缓地爬走了。
当肉块远去后,一个身穿白袍、容貌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啧啧两声,说道:“真是可怜呐,不过这小子的右眼倒是能为我所用。
”说着,白袍青年手中出现了一团萤火虫,引导着那些蛆虫把凌若曦碎裂的尸体拼接起来。
完成之后,他又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将尸体掩埋进去。
原来,这位男子正是附近小镇上的除妖师,专门猎杀像凌若曦父亲这样的怪物。
而凌若曦本身也极为特殊,他的右眼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但也因精神疾病,他看人时看到的是由血肉构成的形象,分不清谁是人,谁是妖。
这一点恰好被名为羲和的除妖师所利用。
那男子凝视着小土包,干笑两声,小子等你醒来后就那发,小子等你醒来后就能发现我送你的一份大礼了哈哈哈......
随后那男子半哭半笑,转头疯癫地走在小路上,口中不停念叨:
“天阴晴雨明了,
爱人不得相聚,
徒曾生仇恨也,
若生于再来乎,
定嫁汝伴一生。”声音中满是癫狂,时而高昂,仿佛他正经历着一场梦境,时而痛苦,时而快乐。
那话语如同从他破碎的心灵深处飘出的残念,在这小路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表情扭曲又复杂,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楚与执念的融合。
他走走停停,眼神迷离,似是在追寻着什么,又似是在逃避着什么,唯有那诗句是他此刻唯一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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