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门后的窥伺与真心

天命人蹲在洗手台边，红遮扇挑着黑蛇的下颌，符文在鳞片上流转：“蛟龙变蛇？蛟魔王，你这障眼法连凡人都骗不过，还想瞒我？”黑蛇吐着信子后退，却被扇面映出的真相钉在原地——拉窗帘前的三秒，它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孙悟空解风衣拉链的瞬间，并非觊觎功德，而是盯着他肩胛骨上那道千年前为护群猴留下的旧伤。

“看身材？”少年冷笑，指尖凝出真言符，“说实话，是不是想确认他有没有被天道下新咒？”黑蛇突然剧烈挣扎，鳞片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未愈的反噬疤痕——当年吸功德时中了天道的“噬灵咒”，唯有孙悟空的灵猴血能压制。而方才它死死盯着的，正是疤痕附近若隐若现的金光。

“别装了。”天命人收起符纸，声音突然放软，“你们六个跟了一路，不是想吸功德，是怕他再像当年一样，被人算计到遍体鳞伤吧？”黑蛇猛地僵住，蛇信颤抖着指向浴室——那里传来孙悟空哼歌的调子，唱的竟是千年前六妖结义时的俚曲。

“他知道。”天命人起身拉开窗帘一角，窗外六妖的妖气正凝成桃林形状，“知道你们在看，知道你们在护着。”黑蛇突然化作人形，蛟魔王望着玻璃门后模糊的身影，喉结滚动：“当年……当年我们要是没……”

“没什么？”孙悟空推门而出，手里晃着吹风机，“没跟来的话，谁帮俺试新出的‘龙鳞护发素’？”他将瓶身扔给蛟魔王，上面赫然印着“专为悔过妖怪设计”，“去去去，楼下胖子团还等着看你变彩虹蛇呢。”

酒店楼下，胖子们举着应援灯牌尖叫。蛟魔王红着脸跃下窗台，却在落地时看见孙悟空从二楼抛下的毛巾，上面用猴毛绣着“别再躲了”。而天命人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红遮扇轻轻敲着掌心——有些窥伺，无关算计，只是太久没说出口的“对不起”，终于借着透明玻璃的反光，照见了藏在鳞片下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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