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叶雨溪瘫在小床上,身下是老妈晒得蓬松、散发着阳光香味的棉被。她闭上眼,脑子里却像坏掉的投影仪,反复播放着白天的画面:老爸汗湿T恤的触感,文具店“物价刺客”的暴击,书店里那道清冷探究的目光(虽然她当时只顾着心疼那28块大洋!),“重生了…真他喵的重生了…”她用力攥着被角,指尖传来的真实感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虚飘飘的荒诞。前世那些记忆——公交车上的汗臭、秃头老板喷溅的韭菜味唾沫、地下室霉菌的窒息感——清晰得如同附骨之疽。一股巨大的、黏稠的悲哀和自我厌弃猛地涌上来,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叶雨溪,你上辈子怎么就…这么废物!”
叶雨溪:啊!
她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弹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单薄的睡衣,冰凉地黏在后背。黑暗中,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耳膜嗡嗡响。她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指尖一片湿冷。“够了!”她在心里咆哮,“搁这儿演苦情剧给谁看呢?老天爷赏的复活甲不是让你emo的!再浪费,下辈子接着啃冷馒头配秃头老板的口水吧你!”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她“咚”地砸回枕头,强迫大脑关机。窗外夏虫唧唧,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在疲惫中沉入混沌。
“叮铃铃——!!!”
催命般的闹铃如同防空警报炸响!叶雨溪像触电的青蛙,“噌”地从被窝里弹射起步!眼睛还糊着眼屎,手已经快如闪电“啪”地拍死了那个聒噪的罪魁祸首!
叶雨溪:唔…再眯五分钟…就五…
意识还在温暖乡里缠绵,身体却先一步石化——等等!今天!开学!第一天!
“卧槽!!钮祜禄·雨溪!你的星辰大海在教室!不在被窝!” 警铃在她脑子里拉响最高级别!她一个鲤鱼打挺(动作笨拙,差点闪了老腰),手忙脚乱地套衣服、梳头(梳子和头发上演生死纠缠)、冲进卫生间用凉水糊脸,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小型龙卷风!
等她像颗出膛炮弹般冲出房间,老妈正把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端上桌。
唐芝兰:溪溪,快来吃…
叶雨溪:妈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叶雨溪嘴里精准叼住老妈塞过来的救命面包片,含糊不清地吼了一嗓子,背上那个几乎有她半个身子大的深蓝色“战术核背包”(塞满了实用文具和一颗熊熊燃烧的逆袭雄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刮出了家门。
唐芝兰:唉!慢点!这孩子…吃火药了今天?
老妈的声音被无情关在门后。刚冲下楼梯,就看见叶雨瑶扶着她那辆骚气的粉色“座驾”,正伸长了脖子朝她家窗户发射“死亡凝视”光波。
叶雨瑶:溪!太!阳!晒!糊!了!好座位都被抢光了
叶雨瑶叉着小腰,活脱脱一只炸毛的茶壶。叶雨溪三两口把面包囫囵吞下,噎得直翻白眼,赶紧抢过自行车车把。
叶雨溪:呼…呼…来了来了!瑶瑶你是属啄木鸟的吗?这么积极!
(内心OS:这丫头对占座的执着,堪比广场舞大妈抢C位!)
叶雨瑶:嘻嘻,那必须!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呸!早到的学生占好座!
叶雨瑶得意地蹦上后座,小手一挥
叶雨瑶:目标——星城高中!GOGOGO!”
姐妹俩再次化身“马路杀手”(叶雨溪的车技依旧稳定发挥,自行车嘎吱作响,走位风骚如蛇皮),一路歪歪扭扭杀向学校。
当“星城高中”那四个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也可能是新油漆反光刺眼)的大字撞入眼帘,叶雨溪深吸一口气。校门口比昨天更像个煮沸的蚂蚁窝!背着大包小裹的新生和家长挤成一团,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兴奋与茫然。
“星城…老子杀回来了!这次剧本,老娘亲自执笔!” 她眼神一凛,拉着叶雨瑶一头扎进公告栏前的人堆。
叶雨溪:瑶瑶!快!找你的名字!几班?
叶雨溪踮着脚尖,像个土拨鼠在名单森林里艰难搜寻。
叶雨瑶:啊!这里!高一(3)班!二楼!
叶雨溪:走!
叶雨溪熟门熟路(重生GPS启动!)把堂妹护送到三班门口,约好食堂接头暗号,这才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投向楼梯——她的战场,在四楼,初一(1)班。
爬楼梯堪比西天取经。“150cm的身高,背着‘战术核背包’爬四楼…钮祜禄·溪,这是重生附赠的体能大礼包吗?!”她一边吐槽,一边拖着灌了铅的腿往上挪。
终于,站到了初一(1)班门口。门开着,里面嗡嗡的交谈声像一锅温吞水。叶雨溪的出现,仿佛按下了门口区域的静音键,几道好奇的目光“唰”地聚焦在这个背着巨无霸书包、个子小小却眼神凶悍(?)的女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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