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拍摄第七天，颜书和团队工作到深夜。其他成员都已经回宿舍了，只有贺峻霖留下来补几个单人镜头。

"再给我一点疲惫的感觉。"颜书调整着灯光，"想象你已经跳了一整天的舞，又累又饿，但还得继续练习。"

贺峻霖的表情立刻变了，肩膀微微下沉，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倔强的倦意。颜书快速按下快门。

"完美。"她检查着成片，"你真的很会表达情绪。"

"练习多了而已。"贺峻霖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偶像不就是贩卖梦想和情绪的职业吗？"

这话里有一丝颜书从未听过的苦涩。助理离开后，摄影棚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颜书提议。

他们坐在摄影棚角落的沙发上。贺峻霖仰头闭着眼，喉结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颜书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色。

"很累吧？"她轻声问。

贺峻霖睁开眼："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是谁。舞台上的是贺峻霖，私下的也是贺峻霖，但好像都不是完整的我。"

颜书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小王子》吗？"他突然问，"因为那个小王子走访各个星球，最后发现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但我觉得我还在寻找的路上。"

"每个人都是。"颜书想了想，"我拍照片也是为了寻找——寻找真实的那一刻，寻找被忽略的美。"

贺峻霖看着她："你今天拍到了吗？真实的我。"

颜书调出刚才的照片给他看："就是这个。疲惫但坚持，这才是真实的贺峻霖，不是吗？"

他凝视着照片，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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