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走进小镇上，这里虽然老旧，不过并没有危楼和血迹。

不少地方被涂上新的水泥或者粉饰。

大概率是因为有清理不掉的血迹，于是用这种方式掩盖下去。

老头走进里面，还是忍不住问：

“为什么外地就能进？”

“能千里迢迢来湘域的，都不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底细，不过真动起手来，你们肯定也不怕我们吧？”

守门大将苦涩一笑，无奈地继续道：“毕竟我们只是小势力。”

小势力…

老头暗自咂舌。

他诡瞳一启，就看到了不下四十位契约者。

这种实力放在其他地域，可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没曾想落在湘域，只是不起眼的小势力。

当然，这种事，也就林帆的江海市，还有紧事队总部能发现。

对于其他势力来说，外界都是天涯海角，永远都到不了。

也因此，他们必然认为，其他地域的势力，也和湘域差不多，都是高手如云，强者为尊。

要不然，他们早就想方设法，去广域这种垃圾地方，安个舒服的家，做山中霸主了。

守门大将回忆最近的大事，低声道：

“传闻，湘域来过好几次外地人，一次让奈何湖畔周围势力，折损八成。”

“还有一次是尸山里唯一活着出来的人，也是外地的！”

“在湘域有名的各个事迹，都是外地人做的，像我们这种小势力，就不招惹你们了。”

被他这么一说，林帆等人皆是一怔一怔的。

尤其是林帆，竟产生了侥幸心理。

还好提前让伊乞乞过去奈何湖畔。

听这人的说辞，在伊乞乞走后不久，就有另一波强大的势力，试图契约红盖头，故而将那里的人都杀个七七八八。

至于尸山……

“你还没回答我先前问的问题。”

尸山为什么又是人的势力，又是诡的势力。

这一点太过匪夷所思，林帆不得不谨慎看待。

守门大将摇头道：

“我还是带你们去见见我老大，由她来跟你们说明吧。”

这方面的问题，显然他也不是很懂。

为了不误导林帆，他还是决定由老大处理。

上一次，那一家人来旅游的，也是因为老大出面，才避免了整股势力被灭，因此他们也更相信老大的判断。

这小镇供电供水都没有问题，越往里面走，就发现里面的设备越完善。

甚至还有几个孩子，正躲在家里，透过窗户看着林帆等人。

能在湘域里安居乐业，林帆不得不佩服这地方的老大。

虽不及江海市的万分之一，可也算是保住了少部分人的平安。

再往前走，只见一位穿休闲服饰的蘑菇头女子，从前面走来，皱着眉道：

“这些人是来干嘛…是你！”

蘑菇头女子一脸高傲，可在看到林帆脸孔时，竟直接呆愣在原地。

然而林帆，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女子。

“我是…啊先进来，里面走里面走。”

蘑菇头女子看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让道一旁，将三人多诡请了进去。

守门大将暗自庆幸，自己还好发现他们是外地人。

要不然…保不准咱势力就毁在俺手上了。

“你是哪位，我从没来过湘域。”

林帆看着她那热情的模样，有些不理解。

就算认识，也应该只是认识伊乞乞才对，毕竟只有她来过湘域。

再加上她长得甚好的模样，确实容易结交朋友。

但对方是看着自己，感到惊喜，林帆就有点摸不着脑袋。

“您肯定不知道我们是谁，而我们，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们是谁，才努力的。”

蘑菇头女子语气坚定，然后将几人迎进一处广场，对着里面的大厅喊着：

“老大！他来了，就是江海市的老大！”

喔？

林帆微微一惊，没曾想对方竟然知道，自己是江海市的老大。

这件事，就算是江海市的城民，都没几个知道。

只听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又记不起单薄女子，小跑出来。

在看到林帆的时候，明显表情一呆，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走至面前。

“我来自坤尾市，当时你在文化区救了我，不过不记得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单薄女子第一次伸出手，有些激动得颤抖，生怕林帆会拒绝这友好的一握。

林帆伸手握了握，礼貌道：

“确实不记得，不过能从坤尾市，跑到湘域来，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超越了九成人。”

单薄女子身体仿佛触电，微微一抖，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开心道：

“嗯，但这不够，我想能成为一股独立的势力，然后报答当年，你的救命之恩。”

那一天，你初来文化区，用了一块子母诡异，将我从那混账手里救下。

虽不知你抱着什么心态救我，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一切的开始。

单薄女子并不期待林帆能记得，毕竟那时候的自己，不过是被那男人肆意玩弄的无用女人。

不记得，反而更好。

今后自己要在他脑子里，留下更加浓厚且更好的一面。

还没等她激动完，就注意到一道冰冷的目光，从林帆身后射出。

仅仅是一眼，单薄女子竟感到后背刺寒，浑身疙瘩赫然冒起。

可目光寻向那道目光，看到的，却只是面带甜甜微笑，家畜无害的伊乞乞。

“咳，别误会，我是激动于见到救命恩人，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单薄女子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要不然，下一刻可能就得被这小女孩，当场分尸。

甚至她在想，当初在奈何湖畔大杀特杀的，保不准就是这个女的。

“先说说尸山的事吧。”

林帆将自己的问题，重述了一遍。

单薄女子一边将他们引进大厅里面坐，一边说道：

“尸山我并不知道什么诡异不诡异的，这个名字的由来，主要是诡异们都这么称呼，我们也就这么喊了。”

“而且尸山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势力之一，和红衣门并列第一。”

“但尸山却比红衣门邪门一百倍不止。”

单薄女子不仅是说，还将机密资料，也一并拿给林帆看，丝毫不把他当外人。

那资料上赫然是对红衣门和尸山的部分情报。

其中红衣门，和大众势力一样，都是由契约者组成的势力，不一样的是，他们为首的是三尊破道契约者！

而且…这三尊破道的诡技，竟能组合使用，发挥出来的威力，就算是破道诡异都得避让三分。

而手底下，光追命契约者，就不下百位，没有详细的情报分析，但可以肯定，他们的势力光手下就有近千人。

而且每一人…都是契约者！

至于尸山。

林帆细细看去，只有短短几行。

至今未知尸山人数，只知他们一出手，无人生还。

他们主打避世，只要求每周定期，在固定的位置，让周围势力奉上食物和生活用品。

便可保周围势力…平安一周！

避世，却能让保周围势力平安？

而且保平安期间，竟也没人看到尸山的手下巡逻？

如果是诡异的话，倒也用不着食物和生活用品。

确实邪门啊…

林帆眉头皱成一团。

就算是他，也想不通，这尸山是怎么做到的。

可以肯定两点。

第一是尸山确实有人类，要不然生活用品等东西，毫无道理。

第二是尸山里面，和出马仙一样异类。

采用的绝非普通的契约形式。

否则不可能这周围所有地方都无事，偏偏一个尸山的人都没见着。

“恩人，你是打算进尸山吗？”

见林帆眉头紧锁，却又没有放弃的意思。

单薄女子自是知道，这位男人，挑战的难度，皆是人类无法企及的高度！

林帆不可否认的点头。

现在书生当即，若是能在关键时刻，拿到无根草，或许可以借助酒仙的威名，和书生和平商谈。

毕竟仅凭四尊半步灭城，外加一柄泰阿，林帆只有四成把握，可以跟书生平等交谈。

若是再加一尊灭城助威，没准成功率更大。

而如果到时候，这个将臣搞不定，甚至和书生是一个阵营的。

那也没关系。

林帆将目光投向老头，老头心领神会。

届时，一尊书生一尊将臣，这等麻烦事，直接召唤诡医过来。

不说别的，凭这两尊灭城的麻烦程度，足以让诡医汗颜。

其实只有书生，林帆就考虑过喊诡医。

但灭城和灭城之间，差距如何，林帆并不知道。

从半步灭城来看，三岐和诡影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两者完全不是同个战力。

灭城大抵也是如此。

因此林帆觉得，只有凑齐两尊灭城，才好叫诡医无话可说。

如此看来，至少是立于不死之地。

这个尸山自然是非去不可。

“林老板，再考虑考虑？”

对这一切不知，只知道尸山有灭城，背后也有灭城在追的黑礼服诡异，还试图劝返林帆。

湘域的水太深，林老板你把握不住啊……

林帆直接无视黑礼服诡异的劝告，也懒得跟它解释太多。

毕竟从头解释太浪费时间，而目前，后面那尊书生，距离越来越近，等解释完，书生都可以站面前作证了。

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单薄女子一拍大腿，坚定道：

“既然恩人打算前去，我便亲自为你带路！”

听到单薄女子要亲自带路，站门外的几位手下皆是忍不住惊呼，连连作出阻拦。

“老大，这里不能没有你啊。”

“那可是尸山。”

“我们不是说好要成为湘域第三势力，重返广域的吗？你要是死了…”

见手下们眼里尽是担忧，单薄女子略感暖意。

这些跟着自己，从坤尾市来到湘域的弟兄们，是她最信赖的伙伴，也是她在地狱中爬起时，拉她一把的人。

面对这些关心，她眼里的傲气和信念更加坚定。

“只是给恩人带个路，我都能死在那里，倒也不可能闯出什么名堂，既然大家信我，那么…等我回来，做大做强。”

说罢，回身对林帆做出请势，淡然道：

“恩人，我们走。”

林帆静静看完这一幕，心里略感满意。

她已经达到了江海市收编的标准，但看得出来，她要的，不仅仅是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还得是做大事！

“你做得很好。”

给予她赞许后，林帆便跟了上去。

听到林帆这么一说，她先是一怔，随即潇洒一笑。

以前我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更有价值的人。

“师傅师傅，我呢我呢。”

伊乞乞嘴一嘟，快步到林帆身后，伸手拉了拉其衣角。

“你一直很好，没令我失望，就是性子太纯粹，要知道人心险恶，得多注意才是，万万不能随意与人交好，甚至是交谈。”

被林帆这么一夸，伊乞乞脸上甜甜的笑容更加灿烂，用力的点点头。

只有老头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兄弟，你以前看人很准的啊…我亲姐到底什么性子，你是真不知还是骗自己？

那抡起斧子，在你面前，对着半步灭城嗷嗷一顿砍，你跟我说她纯粹。

纯粹杀人杀诡是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

伊乞乞那关怀的声线，配上家畜无害的笑意，让老头干笑两声，“没事没事，我宝刀未老，总会不小心绊到。”

黑礼服诡异眉头一挑，往老头身下一望，“不像啊…”

“……”

有单薄女子带路，看似甚远的尸山，竟在左拐右绕间，越来越近。

其中也没有遇到任何诡异和恐怖场景。

就是人，都没有一位。

单薄女子解释道：

“只要我们每周上缴保护费，尸山的人就不会让诡异侵扰我们。”

“毫不夸张的说，湘域有三成和我一样的势力，都是依靠尸山，才活下来的。”

“也是因为这点，它才在完全隐世的情况下，也能与红衣门平起平坐。”

确实，湘域这边的诡异很强，要想直言保护一方平安，简直难如登天。

像尸山这样，胆敢放出这番狠话的，确实是没有。

也不是没有，金光诡异就是这么做的，不过是将那些人，当做了后备粮食。

而非真正的保护。

“那红衣门，没有过来与尸山交涉吗？”

按理来说，知道有一处地方，能和自己相提并论，按理来说，都会派使者过来，做交涉的吧。

单薄女子苦笑道：

“派了，都没有活着出去，原本红衣门将其认为是挑衅，可后面发现，尸山真的是只在自己的尸山范围里，从没有出现过。”

“因此，红衣门索性全心身发展自己的势力，并直言，到时候统一湘域，再去灭了尸山。”

“对于红衣门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尸山也没有半点动静，真正的隐居山林。”

还真是邪啊……

林帆都快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获得什么苟活系统，越苟奖励越多。

要不然，以湘域最大的势力红衣门的规模，不应该拿尸山毫无办法。

越是深入，林帆的眉头皱得越深，时不时往后望去。

总觉得…书生越来越近了。

自己先是开车，又是马不停蹄地过来尸山，可与书生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远，反而缩短。

这书生，看来是铁了心过来找自己。

老头看林帆动作有些反常，顾不得节省冥钞，诡瞳赫然开启，仅仅一眼，竟哎呀一声，紧闭起双眼，双脚连连后退数步，被地上的石子一拌，就要摔倒在地。

好在林帆手疾眼快，将其伏稳。

待老头再次睁眼，双眼血丝通红，眼眶更是被刺出几滴泪珠。

“兄弟，你身后…身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只是看一眼，差点被反噬，弄瞎双眼。”

老头喘着粗气，林帆眉头越皱越深。

自己，被书生定位了。

而除去书生。

林帆将目光，放在老头的双眸上，道：

“你的诡瞳，何时进阶到破道的。”

“破道？”

老头微微一怔，自从契约道诡之后，他的重心都是放在道诡身上。

除了道诡更强以外，还有一点，就是道诡能跟他沟通，而诡瞳只会自言自语。

被林帆这么一说，他才隐隐想起，从扬州回来后，他的诡瞳似乎就得到了质一般的变化。

诡技的消耗也从1000，变成了2000。

被林帆这么一说，老头细细研究起来，赫然发现，如今不仅是可以看透气息的变化，就连诡异的走动路线，都能看清。

例如黑礼服诡异，它这一路过来，动作，神情等等，都会如定格动画一样，一帧帧的停留在身后残留的气息当中。

至少延伸五分钟之前。

这样的变动，让老头微微张大了嘴。

“兄弟，我觉得我变强了。”

林帆深深看了他的诡瞳一眼。

何止是变强那么简单。

当初诡影踏上半步灭城，也只是让追命的诡异小少爷，进阶半步破道。

这诡瞳，在没有这等机遇的情况下，竟上了破道。

说明它的提升方式，类似于道诡，寿星公。

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提升实力的。

而这种方式，需要老头才能办到。

林帆很肯定自己的猜测。

仔细想想，十二双诡瞳中，只有它相中了老头，就说明它眼里的老头，和其它诡瞳眼里的老头，并不相似。

“看来有机会，得找诡瞳好好谈谈了。”

以前契约时，虽然没有跟诡瞳有任何交集，按理来说，它完全可以不搭理。

但现在实力提上去了，也有资本，逼它开口。

老头见林帆严肃，倒也明白过来。

诡瞳的提升太匪夷所思，追命到半步破道可以理解。

这半步破道到破道，仅仅花费数月时间。

太过反常。

千万以为真的破道遍地走。

即便是湘域，大部分破道也是诞生即是破道。

要说从半步破道提升上来的，屈指可数。

从追命提升上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若是诡瞳的提升，对老头有危害，就必须得根除！

只是现在前有尸山，后有书生。

实在没办法当下解决，只能先放一放。

老头将诡瞳收起，“兄弟，至少现在我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等解决完再回去问问吧。”

也只能这样，林帆挥挥手，示意两人跟上。

在最前端的单薄女子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是泛起不小的波澜。

听恩人的口气，这老头，竟也是破道契约者！

哪怕是在湘域，破道契约者也是足以当老大的存在。

甚至说，拥有一位破道契约者，所在的势力，就等于排上湘域前十！

而自家恩人这边，仅仅是个老头，都有契约破道的能力。

这么说来，身后四人，极有可能都是破道契约者！

这让单薄女子拳头紧了又紧。

看来，任重道远。

若是手底下，没有五六位破道契约者，根本不配为江海市分忧！

胡思乱想之间，几人已然穿过整片小镇，包括其后面一大段荒凉的马路。

这马路很大，单向就有三条车道，总计六条。

宽广的马路直指面前的山，就是尸山。

此时几人，便是站在这座山的不远处。

林帆仰头看其全貌，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山，像是凭空出现的。”

修建完善的水泥马路，和山融为一体，正常修路绝不可能这么做。

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经费消耗不完，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浪费才是。

因此林帆更加倾向于…这山是被‘搬过来的’。

回顾起当时坛中诡异所说：移山将臣。

很有可能，就是那尊灭城，搬运过来的。

这山连绵数十里，光是看着，都令人胆战心惊。

很难想象，这是一尊诡异能做到的事。

“再往前走，就进入尸山范围了吧。”

林帆从震撼的场面中拉回注意力，看到面前的单薄女子，每走一步，冷汗便多了一层，也是明白，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可能死亡。

没有人能活着从尸山出来，这个传闻对她们的威慑力，还是很足的。

单薄女子忍着颤音，点头道：

“是的，不过没事，恩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如果恩人不嫌我麻烦，就当让我长长见识吧。”

为了体现自己还有点用，单薄女子在兜里取出手机道：

“我这里有大致地图，里面的山路也知道一二，至少不会在山里迷路。”

不会迷路，倒是能省不少时间，不过林帆并不喜欢带个拖油瓶。

单薄女子契约的不过是两尊追命，而且进来这几步，她也没有使出什么辅助性的诡技，应当两尊都是攻击能力的诡异。

这对于林帆来说，等于无用。

因此，林帆开口道：

“随便你，但我不会保护你，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又是前面探路，又是要自保。

单薄女子的身子僵在原地。

她不怪林帆无情，毕竟这里是尸山，保多一人，危险性就翻多一倍。

良久，她还是叹了口气，将手机递给林帆，道：

“这地图给你，凭我的本事，恐怕进去，真的没法活着出来…外面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我还不能死。”

她很想跟着看看，自家恩人目前面对的困境，究竟是什么水平。

可实力不行。

她连看得资格都没有！

林帆没有客气，接过手机便拍拍她的肩膀道：

“人只有活着，才有价值。”

单薄女子怔怔看着林帆等人，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丝毫不像自己方才，那么胆战心惊。

“我若是执意要跟，恐怕赶路的速度，都够他在里面迷路三回。”

单薄女子自嘲一笑，摇头转身离开。

微凉的夜风，吹袭她的脸颊，这等心境与实力上的落差，也让她从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中，回到现实。

本以为，自己如今势力，回到广域必定恐怖如斯。

可细细一想，在湘域，自己依旧是小势力。

只不过是从广域的小势力，变成湘域的小势力。

有什么好骄傲的。

自家恩人，可是全世界闻名，就是紧事队总部，都得登门拜访的存在。

脚步缓缓，走到了小镇内，忽然迎面，袭来一阵更加刺骨的凉风。

凉到让单薄女子，都忍不住寒毛竖起，思绪也一瞬间拉回现实。

回眸望去，只见身着白衣，手握书卷，背着竹制肩包的少年，正笔直朝尸山而去。

“你是…”

她想问，他是谁。

可却发现，嘴巴说不出话。

就连你是二字，都只有自己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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