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空气闷得让人窒息,苏菱的指尖死死掐进秦骁的手臂,却连自己的呼吸都不敢放重。门外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像是一记钝锤,一下下砸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导演的哼唱声越来越近,那熟悉的小调此刻听起来却如同催命符。
“别动。”秦骁的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见,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将她的脸轻轻压向自己的肩膀。苏菱的鼻尖触碰到他衬衫的布料,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瞬,可下一秒,她手腕上的静脉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皮肤下窜出来。
衣柜外的脚步声停了,导演似乎站在原地整理着什么。而就在这时,录音带播放出的伪造声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郑媛冰冷的声音:“确保第八份骨髓样本明天送到。”
苏菱的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僵住了。秦骁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他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后迅速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他的体温透过薄衫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可苏菱的思绪却被那句“骨髓样本”搅得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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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脚步声终于远去,衣柜门被小心翼翼地拉开时,苏菱才敢抬起头。秦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燃烧着某种压抑的怒火。他松开她,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头看向她暴露在外的手腕——蓝色的血管纹路已经浅淡了许多,但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危险的质问意味。
苏菱咬了咬唇,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骨髓样本。”她顿了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但血型不一样,还有这些篡改的记录……有人在替我制造新的身份。”
秦骁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转身走向书桌,将之前翻阅的医疗记录全部收进一个文件夹里。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看来,这不仅仅是针对你的过去。”他顿了一下,把文件夹塞进西装内袋,“他们想彻底抹掉原来的你,换上一个新的‘苏菱’。”
苏菱怔住了,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那些人不仅想要控制她的现在,甚至连她的未来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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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秦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快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朝她伸出手,“跟我走。”
苏菱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掌心冰凉,却异常稳定,仿佛能驱散她心底的慌乱。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沿着昏暗的走廊回到别墅大厅。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刚过午夜,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大门的一瞬间,苏菱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茶几。那里摆着一杯未喝完的红酒,杯沿还残留着淡淡的唇印。她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秦骁察觉到她的迟疑,低声问道。
“那个杯子……”苏菱指了指红酒杯,“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它明明是空的。”
秦骁的目光骤然一凝,快步走到茶几旁,仔细检查了酒杯和周围的痕迹。他拿起杯子嗅了嗅,眉头越皱越紧。“不是导演的。”他说,“有人比我们早一步到了这里。”
苏菱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忍不住拉住秦骁的衣袖。“会不会是……”
“郑媛。”秦骁替她说出了那个名字,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沉的厌恶,“或者,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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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绕道离开别墅。夜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缓解了苏菱紧绷的神经。她偷偷瞥了眼秦骁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依旧严峻,但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她忍不住问。
秦骁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胆子挺大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刚才在衣柜里,我以为你会尖叫。”
苏菱瞪大了眼睛,有些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就会尖叫的人吗?!”
“当然不是。”秦骁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身边,语气认真起来,“正因为不是,我才觉得你特别。”
苏菱一时语塞,脸颊微红地低下头去。这样的对话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惊险,甚至觉得眼前的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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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短暂的轻松很快被打破。
当他们走到车边时,秦骁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苏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隐约闪过一道黑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骁已经挡在了她面前,右手悄然摸向腰间。
“谁在那里?”他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刀刃般锋利。
灌木丛中的人没有回答,反而缓缓站了起来。借着月光,苏菱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唐易。
“你们还真是够大胆的,居然敢闯进别人的领地。”唐易懒洋洋地笑了笑,双手插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唐易?”苏菱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什么会在导演的别墅?”唐易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哦,对了,我记得秦总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某些人的生物样本被篡改的问题?”
秦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唐易。“你知道些什么?”
唐易摊了摊手,笑容愈发玩味。“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愿意告诉你们的很少。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如果你们愿意合作的话,说不定我们可以交换点情报。”
苏菱感到一阵不安,她下意识地抓紧了秦骁的衣角。对方的态度太过轻浮,完全不像平时那个风流倜傥的唐易,反倒更像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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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秦骁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会信任你?”
“信不信由你们。”唐易耸了耸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但我建议你们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苏菱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收缩。照片上是一个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孩,正躺在病床上接受输液。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女孩的手腕上赫然刻着一个熟悉的蝴蝶印记。
“这是……”她颤抖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第七次样本替换计划的主角。”唐易慢悠悠地说道,“也是你们接下来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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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子:
唐易话音刚落,远处的别墅突然亮起了刺目的灯光,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警报响起。与此同时,苏菱手中照片背面的文字逐渐浮现——“第8号样本已激活,请确保目标存活至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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