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的手腕被秦骁攥得发疼,却不敢挣脱。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的情绪波动,像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她的目光落在他肩上的蝴蝶烙印上,那黑色的纹路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逆向流动,仿佛要吞噬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这样挡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脆弱?”苏菱终于开口,声音低而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个像素化的囚笼。她知道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恼意,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酸涩。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推开她的秦骁,和现在这个不惜代价护住她的秦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骁没有回答,只是将她往自己身后又挪了一步。他的动作很自然,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就好像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选择。苏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或许对他来说,这真的不是第一次。
零号苏菱站在不远处,手腕上的家徽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映衬着她冷峻的面容。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僵局感到满意。“别挣扎了,”她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融合是唯一的出路。”
“唯一的出路?”苏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零号,“既然你是第零次轮回的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轮回最后都会失败?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不够完美’?”
零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菱会如此直接地质问。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完美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规则。你们破坏了规则,所以才会一次次重蹈覆辙。”
“规则?”苏菱皱眉,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无数个夜晚,她在废墟中寻找秦骁的身影;无数次尝试改变命运,却始终无法逃脱悲剧的结局。“如果规则注定让我们痛苦,那它还有什么意义?”
零号没有接话,而是抬起手腕,指了指倒计时的数字:72小时。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空间的侵蚀也在不断加剧。周围的像素化边界开始变得不稳定,一些细小的碎片如同利刃般四处飞溅,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秦骁的身体忽然一僵,他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他的血肉。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额角渗出的冷汗还是暴露了他的虚弱。苏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立刻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该再用你的身体去挡这些伤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肩上的烙印。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暖流,从他的印记传递到她的掌心,就像某种隐秘的联系正在悄然建立。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秦骁低声说道,语气坚定得让人无法反驳。他的目光扫过苏菱的脸庞,注意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极限,但只要还能保护她一分钟,他就不会退缩。
就在这时,林萱的电话再次响起,急促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郑媛已经破解了一部分稳定器权限!你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否则整个时空都会崩溃!”
苏菱握紧手机,脸色骤然苍白。她抬头看向零号,却发现对方的神情依旧冷漠,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吗?”苏菱质问道,“即使牺牲所有人,也要完成你的‘修正’?”
零号淡淡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的目光越过苏菱,落在秦骁的身上,似乎在评估什么。“你觉得他是你的救赎,但实际上,他才是最大的变量。”她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十八次轮回,每一次都是因为他,才导致失败。”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苏菱的心上。她猛地回头看向秦骁,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深深的自责,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苏菱的心揪成一团,她想要反驳零号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够了!”秦骁突然低吼了一声,声音沙哑而充满怒意。他向前跨出一步,直视着零号的眼睛,“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零号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伤害?”她轻笑了一声,语调里带着几分怜悯,“你以为我是在威胁你们?不,我只是在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循环。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吧——双锚点共生的损耗率已经达到97%,就算我不动手,你们又能活多久?”
苏菱听到这句话时,全身猛地僵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只蝴蝶印记果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而秦骁的手臂上,也浮现出了相同的反向家徽图案。两人的印记彼此呼应,却又像是在互相吞噬。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摧毁这个循环?”秦骁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不,我的解决办法是重启。”零号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令人毛骨悚然,“用新的规则,取代旧的秩序。”
“荒谬!”唐易突然插话,他的表情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你知道这样做会引发什么后果吗?整个时空结构都会崩塌!”
“那又如何?”零号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总比让错误不断重复要好。”
苏菱感觉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原来他们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牺牲,最后竟然只是为了成全一场所谓的“重启”。
就在这个时候,秦骁忽然松开了她的手,朝那个女人迈出了几步。他的身体绷紧,像是随时准备扑过去阻止对方。“如果你真的来自第零次轮回,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零号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一切。十八次轮回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秦骁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甚至带上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零号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寒意。“代价?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她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掌,“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吧。双锚点共生的损耗率已经达到97%,就算我不动手,你们又能活多久?”
苏菱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如坠冰窖。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只蝴蝶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而秦骁的手臂上也浮现出了相同的反向家徽图案。两人的印记彼此呼应,却又像是在互相吞噬。
“不行,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秦骁忽然上前一步,挡在苏菱面前。他的身体绷紧,像是随时准备扑过去阻止对方。
零号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哦?你想怎么阻止我?”
话音未落,她再次按下了袖中的装置。整个空间骤然陷入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周围的景象彻底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空白。
“抓紧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手。”秦骁在苏菱耳边低语,声音低沉却坚定。
苏菱点了点头,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他掌心时,竟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体内。与此同时,他们的印记同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融合成一个全新的图案。
“这是……”苏菱怔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空间便彻底崩塌,将他们吞没在一片混沌之中。
就在一切归于寂静的那一刻,秦骁和苏菱交握的手掌间浮现出一枚前所未见的新印记。它的形状既不像蝴蝶,也不像家徽,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符号。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钟鸣,仿佛在宣告新的篇章即将开启。
然而,在那片混沌之中,隐约可见一只血色的蝴蝶标本悬浮在半空中,翅膀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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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子:**
钟声回荡之际,苏菱的目光被那只血色蝴蝶吸引。她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寒意,仿佛前世某个至关重要的秘密正隐藏在那裂纹之后。而在下一秒,秦骁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的印记开始剧烈跳动,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未知的存在正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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