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的代价

零号的身影在蓝光中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苏菱的指尖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了一片虚无。秦骁站在她身后，手掌覆上她的肩膀，力道比刚才更沉稳，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你早就知道，对吗？”苏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裂痕。

零号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腕，轻轻按在自己的印记上。那动作像是告别，又像是某种无声的祈愿。蓝光骤然暴涨，隧道内的空气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发出尖锐的啸声。

“这就是代价。”零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每一次干涉时空，都会留下痕迹。而我……早已无法回头。”

苏菱的心猛地一沉。她盯着零号的手腕，那里的印记正在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苍白，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与自己拥有相同面容的女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够了！”秦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零号的手腕，“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你的牺牲毫无意义！”

零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挣脱，而是静静地看着秦骁，仿佛在审视他的灵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却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坚定，“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菱和秦骁的心头。苏菱的喉咙发紧，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而秦骁的脸色则变得更加阴沉，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灼灼地盯着零号，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破绽。

就在这时，隧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苏菱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那些静止的雕塑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部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

“来不及了。”零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她松开自己的手腕，任由秦骁的手滑落，然后退后一步，站到了裂缝的边缘。

“等等！”苏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却被秦骁拦住了去路。他的手掌稳稳地扶住她的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别过去。”秦骁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冷硬。然而，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不安。他盯着零号，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阻止她。

零号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的掌心溢出，逐渐扩散到全身。

“记住，”她的声音在蓝光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同碎裂的镜面一般，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了裂缝之中。隧道内的蓝光瞬间变得刺目，苏菱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

“该死！”秦骁咒骂了一声，猛地转身看向苏菱。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隐忍的愤怒。“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苏菱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裂缝的方向，那里原本是零号站立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虚空。她的心口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撕裂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菱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秦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里的印记正散发出一种微弱的荧光，与刚才的蓝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印记上。

“因为她别无选择。”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沉重。

苏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数未解的秘密。她张了张嘴，想要追问更多，却被远处传来的异响打断了思路。

那些静止的雕塑裂纹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崩塌。苏菱的目光扫过那些破碎的躯体，突然发现其中有一具雕像的轮廓隐约熟悉。

“那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秦骁已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郑媛。”秦骁的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霜，他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苏菱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那些逐渐裂开的雕像，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能性。如果这些雕像真的崩塌，会发生什么？郑媛的部队被困在时间乱流中，是否意味着他们也会受到影响？

“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它。”苏菱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秦骁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些裂开的雕像上。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林萱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来：“喂，你们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信号突然断了？”

苏菱愣了一下，随即按下通讯器的按钮。“林萱，你那边能听到我说话吗？”

“当然能听到！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林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但很快就被调侃取代，“不过看样子你们还挺忙的嘛，要不要我送点外卖过去？”

苏菱忍不住笑了一下，连秦骁的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这短暂的轻松气氛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身后的危险。

“行吧，等这一切结束，我请你吃顿好的。”秦骁低声说道，语气难得柔和。

“真的？”苏菱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暖意。“那你要说话算话，不许赖账。”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骁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动作却格外温柔。他稍稍放慢了脚步，将自己的身体贴近她，为她挡住了隧道里偶尔刮来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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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短暂的温馨很快就被打破。隧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强烈，整个空间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苏菱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而秦骁的手却始终紧紧握住她的，给她带来最后一丝安全感。

“不管发生什么，”他在她耳边低语，“我都会陪着你。”

苏菱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她知道，这场轮回的终局，终于到来了。

与此同时，隧道入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郑媛冰冷的笑声。“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她说，“不过没关系，反正结局早就注定了。”

苏菱转头看去，只见郑媛站在隧道口，手中握着一把奇怪的武器，枪口直指他们。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背后竟然站着一个与苏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手腕上同样刻着蝴蝶印记。

“你是谁？”苏菱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惊愕。

女人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越过苏菱，落在秦骁身上，流露出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

“欢迎来到真正的终局。”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回荡在空旷山谷中的钟鸣，久久不散。

蓝光越来越强烈，整个空间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苏菱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而秦骁的手却始终紧紧握住她的，给她带来最后一丝安全感。

“不管发生什么，”他在她耳边低语，“我都会陪着你。”

苏菱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她知道，这场轮回的终局，终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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