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斜倚在宜州残破的城楼上,沾血的玄铁甲胄泛着冷光,九条尾巴烦躁地扫过斑驳的城砖。
她望着城中肆意劫掠的士兵,听着此起彼伏的哭嚎与狂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一群糙汉子……”她捏起酒囊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水混着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眼前晃动着士兵们通红的眼睛,那些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人,此刻正像野兽般撕扯着战利品。
她突然想起陈生被狐火吞噬前的惨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再不让他们泄泄火,怕是真要反了。”尾尖的金铃突然剧烈摇晃,震落墙缝里的碎肉。
她将酒囊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的瞬间,狐火在指尖燃起:“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宜州任他们快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白桃却背过身去,对着天际的残阳喃喃自语:“本王的王座,可不能被这些腌臜事儿掀翻了……”
宜州城内硝烟未散,残垣断壁间飘着焦糊的血腥味。白桃斜坐在城主府的鎏金座椅上,九条尾巴随意搭在扶手上,尾尖金铃还滴着血珠。
当红绡披着染血的嫁衣,带着封山将士闯入厅堂时,正撞见几个士兵拖拽着啼哭的少女经过。
“白桃!”红绡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白桃咽喉,嫁衣上的凤凰刺绣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纵容士兵奸淫掳掠,与那些朝廷恶贼有何分别?!”她身后的肖鸿握紧长枪,铁手套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白桃慢悠悠晃着手中的夜光杯,杯中混着血水的酒液泛起诡异的波纹:
“哟,封山大当家来兴师问罪了?”她突然将酒泼向红绡,酒水在嫁衣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当初你下令射杀月中镇百姓时,怎么没想到‘善恶’二字?”
“那是为了战局!”红绡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可你如今屠城取乐,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先帝若泉下有知……”话未说完,白桃已拍案而起,狐火轰然窜起,将座椅烧成灰烬。
“少拿先帝压我!”白桃逼近红绡,眼中的妖火几乎要灼烧到对方脸颊,“这天下从来都是强者说了算!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不过是输不起的借口!”
她突然扯住红绡的长发,压低声音冷笑,“若你真有本事,就该在战场上杀了我,而不是跑来当这假惺惺的说教者!”
红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两人相触的衣襟上:“你已经疯了。”
她甩开白桃的手,软剑入鞘时发出清越的鸣响,“但我不会让你继续错下去。封山将士听令——若白桃再行恶行,我们便……”
“便如何?”白桃的狐尾如毒蛇般缠住红绡的脖颈,“你以为你带来的这点人,能拦得住我百万大军?”
厅堂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白桃麾下的士兵已将封山军队团团围住。
狐火在她周身暴涨,映得整个厅堂宛如修罗地狱,“红绡,记住——这天下,只有一个王!”
白桃一脚踹翻面前的血酒坛,酒液混着碎瓷溅上红绡的裙摆。她指着城外飘扬的"白魏"大旗,狐火在发间噼啪作响:
"汉王都没敢派一兵一卒来惹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尾尖突然卷住红绡腰间的先帝玉佩,"跑到我地盘指手画脚,是嫌命长了?"
红绡攥住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嫁衣领口被狐火燎出焦痕:"我们至少做了几百年姐妹!你忘了封山桃树下......"
"闭嘴!"白桃猛地扯断玉佩的系绳,玉片碎落的声响刺破空气,"几百年?在你下令烧我百姓粮仓时,这姐妹情分就该扔进忘川喂鱼了!"
她逼近红绡,鼻尖几乎碰到对方染血的额角,"今天别说姐妹,就是亲娘老子挡我称王路,我也照杀不误!"
肖鸿突然横枪挡在红绡身前,枪尖划破白桃的衣袖:"白桃!你非要走到这一步?"
白桃却笑得前仰后合,九条尾巴在身后炸开如伞:"走到哪一步?"她突然收住笑,眼中寒光比玄铁还冷,"是你带着人闯我宜州城,犯我疆土——"
狐火骤然缠上肖鸿的枪杆,"再不走,就把你们的骨头埋在这当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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