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内烛火摇曳,老阎王晃着手里的生死簿,三角眼眯成两道缝:“卡伊啊,这次渡完冤魂,本王一定给你换个清闲差事——要不就管管奈何桥的孟婆汤配方?”他肥厚的手指在泛黄的簿册上点来点去,“等三界太平了,你就去望乡台当首席接待使,专享千年灵芝茶!”
卡伊浑身湿漉漉地瘫在蒲团上,沾着冥河水的狐毛黏成一缕缕。她望着老阎王案头新堆的卷宗,听着殿外冤魂此起彼伏的哭嚎,尾巴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地面:“上次说让我管往生莲池,结果莲池里全是白桃造的孽,烂得跟墨汁似的......”
老阎王突然掏出个金灿灿的令牌,上面刻着“幽冥特赦令”五个大字:“只要这次办妥,这令牌就归你!以后三界通行证随便用!”令牌的金光映得卡伊瞳孔发亮,可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气呼呼地炸毛:“又来这套!上次给的‘免加班符’根本就是张破黄纸!”
老阎王干咳两声,赶紧将令牌揣回袖中:“年轻人要有干劲!想想那些冤魂,多需要你拯救!”说罢猛地敲响惊堂木,“快去快去,本王还等着看你功成名就呢!”卡伊被惊堂木的声响吓得一激灵,只能耷拉着耳朵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画饼画得比忘川水还多,下次说什么也不信了......”
忘川河畔,卡伊咬着牙奋力划动船桨,狐毛被河风掀得凌乱不堪。她看着密密麻麻挤在船上、不断散发寒气的冤魂,尾巴烦躁地卷成一团:“这哪是摆渡人,分明是阴间的苦力!”想起老阎王说“工作轻松、薪资优厚”的鬼话,她气得直接把船桨重重砸在船舷上,惊起一片乌鸦。
从前当阎王,好歹能坐在气派的阎罗殿里,现在却要日夜在刺骨的冥河上来回奔波。加班到连轴转不说,原本每个月能领的十坛孟婆汤、三株千年灵芝,如今变成了区区五碗掺水的忘川茶、半片干瘪的鬼叶草。“996算什么?我这简直是007!”她一边给哭闹的冤魂分发劣质安抚符,一边骂骂咧咧,“老阎王那画的大饼,还不如忘川河里的浮尸实在!”
最让卡伊崩溃的是,老阎王每次路过都要拍拍她的肩膀:“年轻人,这是历练!”可她的狐毛因为长期泡在冥河里开始脱落,爪子也被船桨磨出了血泡。看着对岸又一波黑压压的冤魂涌来,卡伊仰天长叹:“早知道,还不如继续当那个苦哈哈的阎王爷!”
幽冥殿的青砖被卡伊踩得"咔咔"作响,她抖着湿漉漉的狐毛直冲到阎王案前,尾巴上的青铜铃铛震出刺耳声响:"我要仲裁!这活根本不是人干的!"摊开的爪子里,半片发霉的鬼叶草啪嗒掉在生死簿上,"说好的优厚俸禄呢?就给这点喂鬼都嫌少!"
老阎王的官帽差点被掀翻,慌忙抓起惊堂木:"肃静!公职人员不得闹事......"话音未落就被打断。卡伊直接掏出卷皱的《阴间劳务契约》,指着某处破口大骂:"看看这第8条!'特殊时期可无偿加班',现在都加班七七四十九天了!"她身后,数百冤魂举着褪色的安抚符当横幅,齐声喊着"还我血汗钱"。
判官们吓得躲在柱子后,孟婆偷偷往汤锅里多撒了把瞌睡粉。卡伊猛地扯下斗篷,露出秃了好几块的脊背:"你自己看!天天泡在忘川里,我的狐毛都快掉光了!"老阎王额头直冒冷汗,颤抖着掏出个锦囊:"要不...先给你发点冥币补贴?"卡伊却一把拍开,尾巴狠狠扫翻案上的判官笔:"我要三倍加班费,外加百年份的养毛灵露!不然...不然我就去天庭劳动监察司告你!"幽冥殿里顿时乱作一团,惊堂木的声响混着冤魂的起哄,惊飞了梁上的鬼蝙蝠。
忘川渡口,卡伊气得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对着手里崭新却寒酸的冥币破口大骂:“30块?!老阎王打发叫花子呢!我累死累活渡了几万冤魂,掉的毛都能织十件斗篷了,就值这点钱?”她狠狠将冥币摔在船头,溅起的水花惊得船上几个新鬼瑟瑟发抖。
“这破工资连半片养毛草都买不到!”卡伊抄起船桨猛戳水面,惊起大片幽蓝磷火,“早知道还不如去人间送外卖,好歹能挣个五星好评!现在倒好,天天闻着忘川的腐臭味,手指泡得发白,就换来三十个铜板?!”她气得在船上走来走去,铃铛声叮叮当当乱成一团,“老狐狸画的饼比忘川水还大,结果全是空头支票!下次再忽悠我,我就把他的生死簿当厕纸!”
白玉广场上,白桃身着金丝绣袍,腰悬镶玉长剑,本应是一派王者英姿。可台下贵族公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听说他虐杀基膜手段残忍至极”“上次招亲宴,只因舞姬舞步稍乱,就被他当场砍了双手”......
媒婆赔着笑脸将世家公子往台前推,却见众人纷纷后退。有位公子硬着头皮上前,瞥见白桃腰间寒光闪烁的佩剑,想起坊间传闻他枕边常放刑具,双腿一软差点跪下,结结巴巴道:“草、草民家中已有八房妻妾,实在......”话未说完,慌忙作揖退下。
白桃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鎏金请柬摔在地上。远处忽有马车疾驰而来,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车中便传来娇斥:“谁要嫁这杀人如麻的魔头!”马鞭扬起,马车扬尘而去,只留下白桃僵立当场,寒风卷起他的衣摆,却卷不动他周身愈发森冷的气场。
暮色浸染宫墙,白桃赤着上身斜倚在龙纹榻上,古铜色肌肤在夕阳下泛着蜜色光泽。鎏金香炉飘出袅袅龙涎香,他故意扯开绣着暗纹的丝绸锦被,露出腰侧狰狞的剑疤——那是与基膜对战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成了撩拨人心的图腾。
陈斌握着折扇的手微微发抖,喉结上下滚动。这白面书生本是被坊间传闻“暴君裸身招亲”勾起猎奇之心,此刻却被眼前景象勾走了魂魄。白桃眼波流转,玉指轻叩榻边的夜光杯:“先生既来了,何不共饮一杯?”话音未落,杯盏中琥珀色的酒液已泛起涟漪。
“陛、陛下......”陈斌踉跄上前,折扇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白桃突然翻身而起,滚烫的胸膛几乎贴上对方冰凉的衣料,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听闻先生熟读《春宫秘戏图》?今夜......”未说完的话被闷哼声截断,陈斌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被拽入温热的锦衾之中,窗外的暮色瞬间被帐幔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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