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汞,流淌在尸横遍野的滑铁卢平原。拿破仑站在圣让山的高地上,脚下踩着威灵顿遗落的望远镜残骸。七只乌鸦在他头顶盘旋,它们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蓝黑色光泽。皇帝解开染血的领巾,布料的裂口正好呈现七道平行的切口——这是下午那发险些夺他性命的炮弹留下的纪念。
"清点战果。"拿破仑的声音嘶哑却清晰。随着这道命令,战场各处突然亮起七处绿色信号弹,冷光照亮了正在溃逃的联军残部。这些败兵像无头苍蝇般在麦田里乱窜,却始终绕不出七个燃烧的火焰标记构成的死亡迷宫。
二十时十七分,法军轻骑兵开始了最后的收割。他们的马刀不再反射月光,而是自行发出幽蓝的光芒,刀刃划过空气时留下七秒不散的残影。更诡异的是马蹄声——每匹战马踏出的节奏完全一致,数千个铁蹄叩击大地的声响汇聚成某种古老的战歌旋律。溃逃的英军士兵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跑得多快,身后始终回荡着这个节奏,仿佛死亡本身在打着拍子追赶。
内伊元帅率领的胸甲骑兵负责肃清普鲁士残军。当这支铁骑冲入树林时,所有橡树的树皮同时剥落,露出下面血红色的木质——每棵树上都浮现出七个相同的符文,正是拿破仑佩剑上那些金色纹路的放大版。布吕歇尔的参谋官后来发誓,他们看见法军骑兵的胸甲上浮现出人脸,那些面容跨越各个时代,从古罗马百夫长到未来战士,全都带着相同的冷酷表情。
战场中央,直径七十米的圆形焦土开始发光。淡蓝色的火焰从地缝中渗出,在空中组成七幅动态画面:金字塔前的战役、高卢战记的片段、奥斯特里茨的冲锋……最后定格为今日滑铁卢的胜利。火焰映照下,老近卫军正在整队,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突然变得沉默如石像,只有眼睛里的金色光芒显示他们还活着。当月光移到特定角度时,可以看到每个士兵都拖着七道影子,这些影子延伸向不同历史时期的战场。
二十一时整,巴黎方向的夜**然被七道闪电撕裂。雷声传来时,所有法军武器同时发出共鸣——步枪的枪管、火炮的铜箍、甚至士兵的纽扣都在以相同频率振动。这个金属交响乐中,拿破仑缓步走向那面被缴获的普鲁士军旗。当他踩过旗面时,织物上的黑鹰图案突然活了过来,发出凄厉的啼叫后化为七缕黑烟消散。
威灵顿的马车在逃亡途中陷入了诡异的困境。每跑出七百码就会回到原地,车夫的鞭子总是在挥到第七下时断裂。铁公爵最终弃车步行时,发现自己的怀表指针停在了七点零七分,表盘玻璃内侧结着七滴血珠,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与此同时,法军医护兵正在用散发着蓝光的绷带包扎伤员。这些亚麻布条接触到伤口时,会浮现出复杂的七边形网格图案。最严重的伤患被安置在七个临时医疗帐篷里,帐顶悬挂着拿破仑从埃及带回的七盏铜灯——灯光下,粉碎的骨骼会自动复位,撕裂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二十一时四十七分,月亮突然被天狗吞噬。在完全的黑暗中,七颗绿色信号弹同时升空,炸开后不是下坠,而是悬浮成永恒的星座。借着这诡异的光源,拿破仑检阅了他的近卫军方阵。士兵们立正时,所有刺刀同时发出七次闪光,仿佛在向某种更高存在致敬。
战场边缘,幸存的联军俘虏被集中看管。他们惊恐地发现法军士兵的瞳孔都变成了细长的七边形,每当有人试图逃跑,看守只需瞪视一眼,逃犯就会像被无形锁链拖回。更可怕的是法军烹饪食物的篝火——火焰是冰冷的蓝色,锅里炖着的马肉在沸腾时竟组成战术阵型图案。
当月亮重新出现时,它的表面浮现出七道环形山,排列得如同枪靶。拿破仑站在月光下,佩剑上的金色纹路已经完全连成完整的七芒星。他轻轻挥剑,剑尖划过之处,七百具联军尸体突然直立,然后整齐地倒向布鲁塞尔方向——这是给逃亡者最后的警告。
法军乐队开始演奏《胜利属于我们》,但音符出现了超自然的变化。每第七个音符会引发空气震动,使附近的联军武器自行解体。鼓点响起时,大地随之震颤,七个地下水脉同时喷出蓝色水柱,在空中形成短暂的凯旋门形状。
二十二点整,七只乌鸦飞回拿破仑肩头。它们嘴里各叼着一件战利品:威灵顿的袖扣、布吕歇尔的假牙、沙皇亚历山大寄给联军的密信……最后一只乌鸦吐出带血的怀表齿轮,正好落在皇帝掌心。齿轮在月光下自动旋转七圈后静止,齿尖指向"VII"的罗马数字。
在这决定性的时刻,所有法军士兵同时转向皇帝。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金色的光,如同荒野上突然亮起的七百支火炬。没有口令,没有信号,整个军团突然以完美的同步率举起武器,刺刀丛林反射着月光,在平原上造出一片人造银河。
拿破仑缓缓举起佩剑。当剑尖触及第一缕月光时,巴黎圣母院的钟声穿越八十英里传来,七声鸣响每一下都让战场上的金属物品共振。第七声钟响落下的瞬间,所有法军武器同时发出耀眼的蓝光,将滑铁卢平原照得如同白昼——这是胜利的宣言,也是新纪元的曙光。光芒中,七百名重伤痊愈的士兵自行起立,他们的伤口处闪烁着七边形的光斑,如同被神祇盖下的认可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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