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阴诡地狱，圣灵风波：转机

半晌过后，霍雨浩的啼哭声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的沉寂，还有他面容上所挂着的冷静，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甚至还有一丝冰冷。

但是……往往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够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是一种怎样激动的心情……他甚至已经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他与允澈交易了自己的情感，以及前代魔神，所以他天性本就是凉薄之人，无意中露出这样的表情，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如何，好了点吗？”

裳衣望着怀中趋于安静的霍雨浩，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温柔地问道。

“嗯。”

霍雨浩点了点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衣儿，我想要知道，她们……在我的身上对吗？她们……能够看到我所做的一切吗？”

略微迟疑了一下，霍雨浩缓缓开口，他望向了自己的衣儿，瞳孔之中流露出的怀疑与恐惧让裳衣轻蹙柳眉，那是一种无言的对视……裳衣用着慈爱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爱人，终于还是开口。

“可以，当然可以。她们一直都在看着你，毕竟她们的神识在你的身上，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那这样的话……她们应该不会埋怨我吧……我所做的一切，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细细回想起来，手中的杀戮实在是太多了……我觉得，她们不会喜欢如此嗜杀的我。”

霍雨浩靠在裳衣的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很高兴，但是这高兴当中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感。这担忧便是主要的因素之一，害怕被否定，害怕被伤害……这种情感蛰伏在霍雨浩心里已久，终于，他还是问了出来……这略显幼稚的问题。

“那我问你，你觉得她们若是为了你，为了与你创造过无数回忆的地方而去拼命地战斗，用尽全力维护自己应得的权益，这样子的战斗让她们手上沾染了鲜血。你……会不爱她们吗？”

裳衣捧起了霍雨浩的脸，以温柔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会。”

没有丝毫的迟疑，霍雨浩脱口而出。

“哎？”

似乎是在不可置信自己如此的理所应当，霍雨浩抬起双手，望向了掌纹的地方……他开始思考了起来。是啊……自己一直以来的“杀戮”，都是背负着仇恨之名的复仇……是啊……这些人曾经对待他们是几分的阴寒，如今的自己，自然是要加倍奉还回去。

“谢谢你……衣儿。”

似乎是释怀了一般，霍雨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拥抱了裳衣，深情地说道。

“这本身就是你等待已久的转机，是上天给予你的恩赐。如今既然等来了，那么我答应你，在你解决完一切之后，我就跟你去史莱克……到时候，我们再尽全力地去复活她们，好吗？”

温柔的话语回荡在霍雨浩的耳边，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安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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