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落子无悔，黑暗永生：什么都不剩了？

无言，橘子紧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这个嘴脸丑恶的男人，这些年来，她常受眼前之人的恩惠，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互惠关系的体现罢了，也并没有真正的喜欢或者讨厌。

但是在这一刻…油然而生的厌恶涌上心头，即使是诸如她自己本身就不算干净的人，看尽了这世间一切的丑恶，望见徐天然……却也是恶心无比。

“徐天然…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打日月帝国王室的脸面吗？”

橘子缓缓开口，黑色的瞳孔放射出无尽的鄙夷，拳头也在不知觉中握紧，骨筋不断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瘆人，也让徐天然的笑声收敛了几分。

“早在我跪在霍雨浩的面前俯首称臣的那一刻，我的尊严……皇家的脸面…早就丢掉了。”

徐天然仍微笑着，但那笑容中蕴含着说不出的诡异与癫狂。

随着他的轮椅不断地靠近橘子，橘子的心也在颤抖着……怎么办？俯首称臣？宁死不屈？

一个又一个对策不断地在橘子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犹豫，恐惧，紧张……各种情绪也拨云见日，鲜明无比。

“珂珂……”

她轻念故人之名，黑色的瞳孔再次满怀希翼地与曾经的双马尾少女对视。

“当年你放弃了我，如今再来救我，不觉得很讽刺吗？”

珂珂黯然出口，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同情，但随之便被决绝充斥。

她把头压得很低很低，如是说道。

“当年你让我把这个小贱人强行送走的时候，我就想做掉她，可惜啊……被这小丫头片子偷偷跑掉了。不过如今想来，倒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来要挟我们的霍夫人，倒是别样的舒爽呢……”

徐天然用拳头撑着右半额头，桀桀笑道。

“……”

橘子轻张樱桃小嘴，玉手不自觉地朝着珂珂的方向伸去。她不明白珂珂是为了帮自己，还是真的厌恶自己了……但她能够看出来，珂珂的表情不像假的。就算是为了帮自己，内心里定然也是有着对自己的厌恶与怨恨。

她祈求着昔日故友的原谅，得来的却是一盆冷水……前半生，她活在仇恨中；后半生，就真的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吗……

她不知道。

心中传来的刺痛感是那么的明显，她因为某个擅自死去的混蛋而真正放弃了仇恨，本身想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他……但这个混蛋却不领情，把自己送了回来。等到了现在，什么都不剩下的时候，那个混蛋又死了。

“……真是的，一辈子都被你耽误了。”

她轻笑道，眼神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既然自己已经没什么好留念的了，倒不如成为一具玩偶，就算是……以微弱的可能性，能救下珂珂……也是好的。

单膝下跪，冰冷的寒意自半月板传来，与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与委屈。

“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哈……跪下来……跪下来！！！”

徐天然狂笑着，好像一个即将实现愿望的孩子，丑恶的嘴脸一览无遗……

“笨蛋……要是你没死……该多好。”

她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悲惨命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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