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过得很快,感觉眨眼之间它就溜走了,假期有多么快乐开学就有多么痛苦。陈安辞一进教室就听见吴昊在嚎:
“怎么就开学了啊,我不要开学!”
走到位置上,发现左边的人已经到了,穿着冬季校服,笑着和自己打招呼:“早上好啊,同桌。”
陈安辞冲他点了个头。
“好冷淡啊,我们明明...”宋知行还想装波可怜却被班主任给打断了。
无非是给大家开个简短的班会,让大家收收心,全心全意投入学习当中。班主任走了半刻钟不到,教室里又开始沸腾起来。
“吴昊,让光应别收寒假作业呗。”光应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姓吴。
吴昊趴在桌上回应:“滚蛋,这事得找班长,找我不好使。”
“你不光应他儿吗?”
“去你的。”吴昊说着丢了本书过去。
因为吴昊跟班主任一个姓,再加上经常被班主任喊去谈话,所以就有同学开他是班任儿子的玩笑。
教室里吵吵闹闹,女生们的话题不外乎是追了什么电视剧,什么明星又出新造型了,男生们则是聊各种游戏。坐在后排的陈安辞戴上耳机往后一靠,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虽然有队友出现了好几波失误,但不影响他操作。
一局结束,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部恐怖电影的海报,入耳的是旁边宋知行问他去不去看电影的声音。
是不是越胆小的人越爱看这些。陈安辞想。
他刚开口想拒绝,就听见宋知行略带可怜地说:“我一个人有点怕。”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语气他再也无法放出什么狠话,只好点头答应。
电影是下午两点的场,陈安辞抱着一桶爆米花,宋知行提了一杯热奶茶。入座后,宋知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好像在约会。
陈安辞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同性恋。”
“我开玩笑的。”又是这种委屈的语气。偏偏陈安辞拿他没办法,于是怒吃了一大口爆米花:“好好看电影。”
然后宋知行就乖乖看电影了,陈安辞拿起手机在考虑玩哪个游戏,突然手臂一紧。是宋知行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陈安辞想他估计是被吓到了,刚想安慰,下一秒就被撞了个结实:宋知行一个一米八的高个正往他怀里钻。
陈安辞有点懵,然后不合时宜地想:怎么那么像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不对,是小娇夫,或者大娇夫更稳妥一点?脑子转过来以后又震惊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思来想去觉得都怪宋知行,刚想推开他,就听见他说:
“好可怕,她刚刚回头了。”
“撞疼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陈安辞无言以对。最后憋出一句:“没事,你害怕就抓我手吧。”
宋知行的手宽大有力,有些温热。反观陈安辞的手苍白手瘦弱,带着凉意。被宋知行握住的一瞬间陈安辞大脑宕机了,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奇怪,他貌似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可是他不是第一次和别人牵手,应该不是吧?他和许煜牵过手吗?不对,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脑子还没转过来,他就听见宋知行凑到他耳边说:“手好凉。”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陈安辞感觉自己脑袋发晕。生病了吗?恍惚间又听见宋知行问了什么,自己模模糊糊点了头,然后看见对方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哦,原来是喝奶茶。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然后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这算间接接吻吗?不过男孩子之间喝一杯奶茶很正常吧。他和许煜就喝过同一杯,好哥们应该都会这样。
影片结束的时候他还有些懵。出了电影院被冷风吹了以后大脑重新得以运转,看着两个人还牵着的手,陈安辞赶忙扯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这样也太像约会了,他可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
“抱歉,刚刚的电影有点吓人。我有点没缓过来。”宋知行说着,松开了手。神色看起来有些难过。
陈安辞莫名不爽了:明知道自己胆小却还要来看恐怖电影,要是晚上又做噩梦......他边想边看着宋知行,突然蹦出一句:“宋知行,你是不是有病。”
第一次被他叫全名,宋知行有些不习惯。反应过来以后,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抱歉,麻烦你陪我看电影,浪费你时间了。我想看这部电影是因为想增增胆量,其实......”
话还没说完,陈安辞直接打断了他:“晚上会做噩梦吗?”宋知行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整的有点懵,接着又听见对方说:“会的话可以给我打视频。”然后宋知行看着对方双手插兜很酷地走了。
陈安辞走出了一点距离以后突然停下来,转头对着宋知行:“怎么?打算休学啊?”宋知行想起待会还要回学校,于是跨步追了上去。
晚上宋知行果然不出所料给陈安辞打了视频,乐多是第一个出现在屏幕上的。似乎认出了宋知行,对着他叫了几句。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也出现在了屏幕,在黑猫的毛上一下一下滑动。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那只手添了几分病态。
“它活力倒是很足。”宋知行道。
“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学,活力能不足吗?”说完不知是生气还是嫉妒小猫不用上班和上学,陈安辞把乐多赶了下去:“一边玩去。”乐多冲他叫了几句后翘着尾巴高傲地走了。陈安辞勾勾嘴角:“还挺有脾气。”
嗯,跟它主人一样。宋知行想。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后便互道晚安了。
宋知行躺在床上,毫无困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下午陈安辞转身的样子,冬天带着寒意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少年的脸上挂着桀骜不羁的表情,好像不可一世的神明。但神明似乎不会问你是不是要休学。想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不过似乎也没人规定神明到底是什么样。他觉得如果陈安辞是神明,一定是那种嘴上骂你但会尽心尽力帮助你的神明。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满地月色,窗台上的玉兰枯萎成了干花,承载着少年一腔又一腔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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